“行。”司行霈夹了一筷子菜,喂给她吃。
他打电话给叶督军。
叶督军答应了。
翌日清晨,叶督军就派人送了一架轮椅,司行霈把顾轻舟抱上去。
他们去了灵堂。
平野夫人形容端庄,只是眼睛哭得红肿,几乎睁不开。吊唁的人上门,她依旧礼貌招待。
这般伤心欲绝却又极力隐忍,叫人赞服。
蔡长亭则充当孝子,在灵前烧纸。
顾轻舟的轮椅一进来,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顾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有人问顾轻舟。
他们始终觉得顾轻舟是叶家的家庭教师,由此称呼她为顾小姐。
“我出了车祸,肋骨摔断了,腿也骨折了。”顾轻舟如实道。
不少人听到了。
他们也明白,为何顾轻舟不在灵堂里,毕竟她还是平野四郎的继女。
轮椅进了灵堂,司行霈上前点燃了香,给顾轻舟。
顾轻舟拿着香,和司行霈一起稍微鞠躬祭拜,就让司行霈插到香炉里。
“夫人,您节哀。”顾轻舟眼神温柔,语气也带着遗憾,完全就是个普通吊丧的人,“若不是我受伤,也能帮衬您。”
平野夫人从浮肿的眼皮下面,撩了她,然后又低垂了眼帘。
叹了口气,平野夫人用嘶哑的声音道:“你平安无事,我也放心了,葬礼有长亭帮衬我。”
顾轻舟嗯了声。
她没有多逗留,就离开了。
她受伤出现,其他人也看到了,没有什么多余的口舌。
出殡当天,顾轻舟也去了。
平野四郎的棺木,出殡到城外的寺庙,然后由他的亲信和平野夫人一起,护送回日本。
“夫人,我陪您回去吧。”蔡长亭道。
平野夫人摇摇头:“我们得有个人留在这里,若是你我都不在,我怕轻舟趁机钻空子。你留下来,没了将军,我们怎么留在太原府,你就要多动动脑子。”
蔡长亭道是。
平野夫人又道:“你去看望轻舟吧,她伤得不轻。”
想到这里,平野夫人都有了杀人放火的心思。
把顾轻舟找回来,真是她最大的错误。
蔡长亭亲自护送平野夫人和平野四郎的棺椁,去了天津,再从天津登陆邮轮去日本。
他自己则回了太原府。
回了之后,他先去找了顾轻舟。
顾轻舟在客厅见了他。
这几天,她已经能自己下地走路了,叶家的军医也建议她适当走动,只是不能过量。
“夫人希望你好好保重身体。”蔡长亭道。
顾轻舟微笑:“多谢夫人了。”
蔡长亭似叹了口气,语气温柔至极,那张漂亮的面容上,全是情愫:“轻舟,你和夫人之间没有外人了,你能否放过夫人?”
顾轻舟不解:“这话何意?”
“你应该懂得我的意思。”蔡长亭道。
他想说,是顾轻舟杀了平野四郎。平野夫人也知道,但她没有计较,放过了顾轻舟,否则顾轻舟就是日本军部暗杀的对象。
平野夫人对顾轻舟的感情,蔡长亭希望顾轻舟能懂。
将来有什么事,顾轻舟一定会对平野夫人下手的。
蔡长亭希望她能饶平野夫人一命。
“我不懂。”顾轻舟却笑了起来,丝毫不在乎蔡长亭的好意,“我没有想过针对夫人,也没想过针对任何人。”
蔡长亭略微一顿。
顾轻舟的意思也很明白:指责我杀了平野四郎,你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