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藻。”她又惊又喜。玉
藻没有认错。她
是顾纭,顾轻舟同父异母的小妹妹,玉藻见过她两次。一
次是在岳城,那次霍钺结婚,玉藻跟着父母回来,在顾公馆门口看到了她,她当时很羞涩;第二次是在上海。
那次顾轻舟带着玉藻来送木兰,在上海遇到了四姨太香雪。
香雪的男人生了重病,到上海就医,正好玉藻也被救出来,来医院处理烫伤的手。顾
轻舟和香雪说话,就让顾纭去了玉藻的病床前。她
们俩聊了一会儿,顾纭还替玉藻梳了个辫子。
“你什么时候来上海的?”玉藻也很惊喜,“跑什么,是着急去上班吗?”顾
纭往后看了眼。她
方才就是不停的往后看,好像在躲避什么。
玉藻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瞧见。“
小姨......”
“我没事,我腿好像有点疼。”顾纭忙道,“你能送我去医院看看吗?”司
玉藻说好。她
略感狐疑,再次看了眼来路,好像看到了一个身影从角落里闪过。她
略微蹙眉。
见顾纭不太想提,而且想赶紧离开,司玉藻就带着她上了汽车,把她送到了圣德保医院。
医院给顾纭做了检查,说崴到了脚,没什么大问题,回去用冷毛巾敷一敷就可以了。司
玉藻松了口气。
“小姨,你去我家吃饭吧,我还有很多话跟你说。”司玉藻拉着她的手。
顾纭点点头。
到了司玉藻的公寓,女佣渔歌把客房收拾了出来。
顾纭也给司玉藻说起了往事。
十一年前,她们在上海见过,那时她的继父生了癌症,到上海就医,正好遇到了。
“我爹在那之后的两个月就去世了。”顾纭道,“阿姐还亲自来了。”
她说的阿姐,是指司玉藻的母亲顾轻舟。父
母出门,不会每次都给孩子们交代去向,玉藻真不知道此事。“
......阿姐给了我们一笔钱,还说安排我姐姐去岳城念书。”顾纭又道。
顾纭的另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叫莲儿,顾轻舟跟她也有感情的,愿意资助她。“
为了姐姐的前途,我姆妈就答应了,后来姐姐一直在岳城念书。她中学毕业之后就嫁人了,我姐夫是个教书的。”顾纭继续道。
继父去世之后,她母亲香雪就带着两个女儿回到了岳城生活。顾
轻舟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好好教养孩子,她果然做得很好,平日里省吃俭用,还做些零碎活计,把钱都留给了两个女儿。
孩子们也很孝顺她。
“我姐夫前年调任,去北平的大学教书去了,这是好差事。他没有母亲,需要一个人帮衬我姐姐带孩子和持家,我姆妈就跟着他们走了。
他们原本也要带我去的,但我已经快毕业了,不想挪地方。我中学毕业之后,就在上海找事做,如今在报社。”顾纭又道。“
你一个人?”司玉藻有点诧异,同时又有点羡慕。“
嗯。”顾纭道。
顾纭小时候很腼腆,在她继父去世之后,她们搬到了岳城,她被安排进了学校念书,性格还是没变多少,仍是很内秀。她
不太爱说话,但自己的事能做得很周正,不需要母亲替她操心。她
沉稳有谱,这也是为什么她母亲能跟她姐姐走。
她母亲也觉得,岳城是个安全的地方,且顾轻舟拜托颜家照看顾纭一二,她母亲就放心留她在学校。
她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姨子,跟着姐姐、姐夫一起去生活,她母亲也担心会出乱子。这
方面,她母亲那种做过姨太太的小心思,一览无遗。毕
竟,她姐姐莲儿只有八根手指。姐夫不嫌弃她,母亲反而总担心女儿的残疾,时刻忧心。“
.......我姆妈还不知道我毕业之后来上海了,她以为我在岳城。颜太太常叫我去她家吃饭,洛水姐姐也很照顾我,我姐姐姐夫他们这才放心留下我。”顾纭又解释。
她虽然一个人,但她不是被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