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朝廷朝吴玠、张俊二人发出旨意,而双方接到旨意,自然匆匆出发,往京城而来。
其中,张俊自徐州来,路程几乎比吴玠少了一多半,却是在三月初就早早抵达,然后便得到旨意,说是要等到吴玠抵达一并传召,于是只是在京中所购大宅中闲住,并四处打探消息。
东京城嘛,尤其是此时人口已经恢复到近四十万规模的东京城……何时缺过消息?
故此,张伯英只是稍作打探,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真的、假的,就全都知道了。
然后,他就开始……开门迎客!
没错,张太尉忽然间便开始大开府门,设起了流水宴席。
先是招待左邻右舍街坊,无论贵贱,只以乡里辈分年龄来论,年长者居上,后生晚辈往下,便是张俊自己也只在中年人桌子上坐着,他侄子张子盖、张子仪也都坐在下面。
而这一轮招待,每桌上的菜盏不过二十,却都是春日时鲜蔬菜,外加鸡鱼肉蛋,量都是足的,配的酒水,也是乡里年节自酿的混酒,因在腊月中出窖,唤做腊酒的那种。
于是第一日,街坊上下全都对张太尉交口称赞。
而第二日,却又不同了一些,张伯英继续设宴,这次请的是东京城内外诸军中的中下级军官,菜盏达到了三十这种正式宴会的级别,荤菜比例也多了些,还请了正式的大厨,每桌做了两件硬菜,乃烤羊排与炖肘子。酒水,也换成了寻常酒楼中足供商卖的好酒了。
此外,还有专门的说书人在宴会前于院前说书助兴,讲《西游降魔杂记》的故事。
第三日,宴席继续,这一次宴请对象以相识的官员、士人为主……张俊在淮东足足四年整,其中三年是制置使,与他有过交往的文臣不要太多,虽是敏感时期,却还是有不少人讲一个问心无愧,然后亲身过来。
而这一次,宴席菜盏数量已经来到四十这种堪称豪华的级别,每桌菜肴都是请来的专业熟手烹制,而且既然是文臣士人,张太尉还专门请了歌伎,出了词牌,让这些人作诗词,还将做的诗词汇集起来,请人雕版印刷。
当然了,酒水也更精致了些。
第四日,东京城内已经侧目,而宴会也一如既往的举行了。
这一次,来的都是东京本地的达官贵人、正经出身的官员,也有部分知名士人,菜盏达到五十这个奢侈之数,酒水已经是可以喊出名号的那种,主厨尽是周围酒楼正店请来的正经名厨,菜肴也有足足一半是知名厨师的拿手名菜。
宴前有说书,有说唱,有杂剧;宴中有演奏,有舞蹈;宴后有杂技,有投壶,有诗词。
到此为止,这已经算是可以记录下来的正经大宴席了。
第五日,宴后依旧不停。
而这一日,来的主要是张太尉西军故人、本部升迁调度出来的旧部,还有少数被他举荐、任命的文官士人。换言之,这次来的都算是张太尉的真正‘私人亲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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