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阕专门写人。头上戴着亮丽饰物的女子,行走过程中不停地说笑,在她们走后,衣香还在暗中飘散。这些丽人,都非作者意中关切之人,只见他在百千人群中只寻找着谁——却总是踪影难觅,已经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忽然,眼睛一亮,在那一角残灯旁边,分明看见了,是她!没有错,她原来在这冷落的地方,未曾离去!发现那人的一瞬间,是人生精神的凝结和升华,是悲喜莫名的感激铭篆。到结尾,才显出词人构思之巧妙:那上阕的灯、月、烟火、笙笛、社舞、交织成的元夕欢腾,那下阕的惹人眼花缭乱的一队队的丽人群女,原来都只是为了那一个意中之人而设,而且,倘若无此人,那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与趣味。
评价:
《青玉案?元夕》素有“宋词第一”的美誉,不仅词作本身的华丽之外,更是因为词中蕴含的情感如海浪一般层层涌来,冲击着读者的灵魂。而这种情感也正是本词与赵玖靖康前同样充满华丽辞藻的作品的差异之处。
首先从词的表面解读,多认为是赵玖回忆起尚为富贵王爷时的东京往事,在某个上元节的惊艳际遇,同时也写尽了上元佳节东京的繁华与宋朝仕女的奢华生活。后世文人多认为,仅凭借这一层对景色的白描,便足以立足宋词一等。
其次,词中的景象再美,那也只是存在于记忆中了。联系到东京现状,便是以极致的盛景称托出极致的哀情。流亡三年的宋廷刚刚回到旧都,而原本接近一百五十万人口的东京仅剩不到二十万人,也已经数载不见花灯。两相对比,故事越是难忘,如今国仇家恨的惨痛越是刻骨铭心。
词意的第三层,下阕表面写女子,实际写君臣。自屈原大夫起,垂恩美人常比君臣之义,这里暗喻的便是东京留守宗泽。宋廷南逃时,宗泽强撑病体苦守东京,收拢流民安抚义军,一直上书赵玖希望朝廷早日回归东京。而当时的赵玖一心逃跑,根本无法体会宗泽的苦心,无法意识到国家需要什么样的人才能支撑,反而被康履、黄潜善等佞臣所迷惑。待到赵玖最终醒悟过来谁才是国家干城时,宗泽却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正如词中所描述的那般: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当终于认识到谁对我最重要的人时,斯人却已经走远。也就趁势引出了本词的第四层意思,即作者的悔恨与歉疚。继位之初,赵玖曾一度丧失抗金信念。三个月内,李纲罢相,宗泽被遗弃东京,河北防务全面裁撤,朝廷也准备逃往扬州。虽然赵玖最终转变思想坚持抗金,但之前的行为早已深深伤害了宗泽与其他抗金军民的感情。故而此词也是在向宗泽承认错误,并向宗泽立誓此生定要光复两河。当时素有气节之称的万俟卨也称赞:“见此词,便知宗留守会放下过往种种,畅怀而去矣。”而宗泽在临终前也认同了赵玖的转变,相信他会成为一个伟大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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