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宁溪的脾气立马就要打回去，打到你接为止，成不成一句话的事情。

但这不是私事，是公事，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她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事，有些人就是故意吊着你，明明都谈好了，临时又提出各种各样的难题，要么就是不想请你了，要么就是想你降低要求，这就好比去购物，客户跟商家一番讨价还价，商家同意买了，客户又不想买了，或者觉得这个价钱还是太贵，希望商家能再便宜一点。

她现在吃不准顾云琛是个什么意思，所以还是忍住没有再打电话过去。

过了大约半小时，宁溪准备去吃饭了，顾云琛电话打回来。

“宁溪，刚才在开会，不方便接听电话。”

宁溪淡淡道：“哦，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忙了一天，突然想起你让我今天过去万里签约的事，我赶不过去了，想跟你说一声。”

“方便一起吃个晚饭吗？”

“有个事儿想跟你说。”顾云琛补充道。

宁溪心里咯噔，有种不好的感觉：“有事儿电话里说呗！”

“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见面谈吧，我去接你。”

宁溪想了想说：“去哪吃饭？我直接过去，节约时间。”

一个小时后，宁溪到了顾云琛约的地点，进了顾云琛定的包间。

顾云琛看起来似乎很疲惫，一脸倦容。

“怎么？没睡好？脸色有点难看。”宁溪随口问道。

顾云琛苦笑：“被一帮人围攻了一下午，脸色能好才怪。”

宁溪失笑：“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围攻你顾总。”

服务员进来点餐，顾云琛示意宁溪点，宁溪点了一份肉眼牛排套餐，七分熟，顾云琛说：“来两份，我的六分熟。”

“要不要来点红酒？”顾云琛问。

“不用了，开车呢！”

“来一点吧，待会儿我叫司机送你回去。”顾云琛又点了一瓶拉菲古堡2012。

菜点完了，宁溪好整以暇：“要跟我说什么事儿？说吧！”

顾云琛踟蹰道：“今天下午开了《十一个》的项目分析会，一堆人唱反调。”

“你别告诉我，这戏你不拍了，或者女主要换人。”宁溪的目光冷了下来。

“拍是肯定要拍的，不然我跟他们费一下午口舌？就是资金被压缩了。”

宁溪冷冷一笑，果然老套路来了，她是真没想到顾云琛会把套路用到她头上来。

“你的意思是，要降低片酬？”宁溪的口吻里讥讽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顾云琛摇头：“说好的片酬，是多少就多少，一千万，我都觉得给少了。”

宁溪暗松一口气，不过，你既然肯定要拍这戏，也不要降低片酬，那还把她叫来说什么？

“只是现在，有个麻烦事儿。”

宁溪：呃……

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一次性把话说完不行吗？非要考验别人的心脏。

“什么麻烦事儿？”宁溪故作淡定。

“我是万里的总经理不错，但上面还有董事长，还有一帮老员工，《十一个》这部片子，大家都不看好，认定了是赔钱的买卖，这些人，思想太狭隘，只看眼前的利益，我说了，这部片子就是冲着拿奖去的，万里要扩大业务，扩大影响力，从只做发行和投资转变到自己出品，不是说拍几部赚钱的片子才算成功，你得有真正拿得出手的好作品，我认为《十一个》就是一个起点，也会是万里的一座里程碑。”顾云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