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语大夫说着的时候,眼底有深深的惊恐,看来,她对那段记忆是有的。
“阿娘!”虎头傻笑着,揉她的眉心,“不怕。”
“都过去了,一切都会好的,”秦舟顿了一下,试探地问道:“对了,虎头爹呢?”
阿语大夫轻轻叹息,“死了,死在那场狼战里了。”
柔瑶和秦舟对视一眼,看来,他们走的时候,还有第三个人。
这第三个人死的时候,应该是给子安最大的冲击。
秦舟见阿语大夫神色有些异常,便不敢再说,拉开话题说了几句闲话,柔瑶也问她关于昨晚那个方子的事情,气氛还算是活络。
走的时候,阿语大夫问秦舟,“你认识我父亲,是吗?”
秦舟眸色不动,“以前见过,不算很熟悉。”
“那你是北安人了?我们是从北安来的。”
“是的,我是北安的。”
北安不远处,就是大周的苗疆。
“难得有个熟悉的人,你们得空便多些过来与我父亲说说话吧。”阿语大夫抱着虎头,送两人出门。
秦舟听得此言,回过头来看着她,神色复杂,到嘴边的话,到底是咽下去了,只是这转回来像是有话要说,却什么都不说显得怪异,便道:“以后得看紧一下虎头,不要叫他乱跑。”
阿语大夫却微微一笑,“不要紧,无人能伤他的。”
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秦舟不由得好奇,“无人能伤他?也不过是两岁的孩儿。”
“是的。”阿语大夫没有解释,但是,语气却十分肯定。
秦舟忽地一手打过去,阿语大夫虽微怔,但是却神定气闲。
一道绳索迅速从虎头的脚上飞出来,从秦舟的手腕一直缠上去,勒得秦舟手臂顿时麻木。
“调皮,阿姨试试你呢。”阿语大夫温柔地对虎头说。
绳索飞回,消失在虎头的脚上。
刀疤索!
秦舟和柔瑶心里同时说。
“这是为何啊?”柔瑶问道。
阿语大夫略有些伤感地道:“当时他的腿被咬断了,便先捆住断口上方止血,没想到,那绳索沾了血,竟像是有生命一样,也迅速把那断小腿缠了过来。”
“这绳索,是什么绳索?”秦舟试探地问道。
阿语大夫摇头,“不知道,那绳索当时便在地上,我随手捡来的,竟不知道有此妙用,自打那之后,但凡有人对他不轨,这绳索便会飞出来。”
看来,她连刀疤索都不记得了。
那就是说,这孩子是在她失去记忆之后才被狼咬的。
“你是生了他一个,是吗?”柔瑶问道。
“是的。”阿语大夫看着柔瑶,“怎么这样问?”
“没,没,”柔瑶连忙摆手,“我的意思是,想看看虎头还有没有兄弟姐妹,他实在是太可爱了。”
说完,伸手揉揉虎头的额头,“阿姨太喜欢虎头了。”
“虎头也喜欢阿姨,喜欢阿娘。”虎头奶声奶气地说。
他说阿姨的时候是看着柔瑶,但是说阿娘的时候,不是看着阿语大夫,而是看着秦舟。
阿语大夫笑了,“这位也是阿姨,不是阿娘。”
“你们母子都能看出我女扮男装。”秦舟有些哭笑不得。
“我是大夫,是男是女,一眼就能看出来。”阿语大夫笑道。柔瑶心头不禁嘀咕,她也是大夫,但是她就不能看穿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