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酸软无力走出洗手间,病房里静悄悄的也没有一个人,躺回床上另一只脚还没来得及放好,门就被人推开。
我看了过去,许深霖站在外面,手中提了一袋东西,我和他对视一秒,决定现在打算不理他,也不去看他,将视线从他身上收了回来,然后侧躺在病床上。
许深霖也没有说话,提着手中一个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他伸出手一拧开,一股粥的清香散开而来。
我有些食指大动,但还是故作冷酷什么都不想吃也不理他,背对着他开始装睡。
我感觉自己耳边上偶尔有碗落的声音,直到许深霖端着一碗粥,手中拿着一个勺子在碗内搅合着浓稠的粥,清冷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来了一句,面对我。
我继续不理,闭着眼睛装睡。
他说,戒指的事情我不追究,转过来。
他这话刚落音,我忽然咧嘴一笑,立马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然后夸张的张开自己的嘴,像只等着大鸟喂食的小鸟,他见我这个模样,终于严肃的脸闪过一丝松动。
只是很煞风景说了一句,你虫牙都看见了。
我刚想闭嘴,他立马舀了一勺粥往我嘴里一塞,被那勺子粥全部都给堵住了,接下来许深霖一勺一勺非常有耐心喂我吃完后,问了我一句还要不要,我摇摇头。
他起身收拾着桌上几碟没吃完的小菜,我伸出手扯住他衣角,他动作一定,我扯着他衣角晃了晃,你还生我气吗?
他干脆坐在那里,说,你欠林安航多少钱。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下意识就不想让他知道结结巴巴的说,没,没多少。
他冷笑了一声,没多少他女朋友会又吵又闹,你额头上的伤和这钱脱不了干系。
他见我不说话,将手中的碗往桌上一丢,接着说了一句,我今天已经让徐达去把钱还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许深霖多穷。
说完,起身往沙发上一坐,那里放着一堆散乱的文件,还有一台手提电脑,大概在我昏睡的那段期间里他一直忙着工作,我偷偷望着他认真工作的脸,忽然就不想开口再去打破些什么。
这样似乎已经很好了。
这一夜我睡的也不是特别的安稳,许深霖一直看文件到深夜四点,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好看见他脸在我上空晃啊晃,似乎为我盖被子。
我脑海里面还在惦记着他原谅我的事情,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把抱住他倾着的腰,然后脑袋在他身上蹭了蹭,小声嘀咕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睡的半梦半醒之间,感觉他摸了摸我的脸,似乎是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二天早上已经不见了许深霖,只有徐达在病房给他收拾昨晚用到的文件,我左右看了一下,问徐达许深霖去哪里。
徐达说,南部一块新开发的地皮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拆迁的时候那边钉子户和工人打了起来,死了一个人,今天一早就赶飞机离开了。
我听到死了一个人后,立马紧张的问,有没有事?!
徐达眉头紧皱的说,这次这个项目是董事长亲自派给许总的,死人了一般麻烦都很大。
徐达见我有些担心,将话题一改,说,许总让您等他回来。
我听了有些失落又有些惊喜的点点头,徐达又憋着一口气,表情有些怪异的蹦了几个字出来,乖乖的等他回来。
说完,便抱着那些文件快速从病房跑了出去,我坐在床上毫不留情大笑了出来,笑完后又有些失落,他那么辛苦,昨晚一夜没睡肯定扛不住,而且徐达也没有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医院住了两天,宋濂来看我的时候,神神叨叨的说,我前两天刚从医院回来,这还没隔一天立马又住院了,敢情医院就是我的宾馆,想住就住。
我没理会她的挖苦,宋濂也无趣坐在一旁磕起了瓜子,正当我们两个人都陷入神思中,病房里忽然冲进来一个女人,还不容我们反应,走过来就将坐在座位上嗑瓜子的宋濂狠狠一个耳光甩了上去,并且伸出脚狠狠对着宋濂小腹用力一踢。
她脚上穿着尖而硬的高跟鞋,我看见宋濂毫无防备倒在地上惨叫了一声。
我从床上把被子一揭而起,冲过去就想要拦住那女人,谁知她像是发疯一样手中拿着一把刀指着我,面目却平静的说,你要是敢过来,我让你跟她陪葬。
我脚步立马一顿,吞了吞口水问了一句,你来这里干什么
那女人笑了两声,说,来干什么?来收拾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