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宋文静,有时候我觉得人如果太过执着,就变成了蠢,孩子我一定要,坚决不会给他们的,我要为了孩子营造一个美好的家庭,从此江南城过他的,我过我的。
宋濂说这样的话的时候,眉目里有浅浅的哀愁,我不知道她的哀愁来自于哪里,她心终究还是没有死明白。
如果她死明白了,也就不会有那层哀愁。
我以为她是和我开玩笑的,谁知第二天真的就怀着孩子开始大张旗鼓的相亲,我们那里的人都几乎知道她一些不好的传言,几乎没几个媒婆干介绍男人给他,介绍的条件不是矮她半截,就是有两个孩子的爸爸。
宋濂起初还兴致勃勃的去相亲,打扮,穿那些漂亮的裙子,出门的时候带着满脸的兴奋与骄傲,回来的时候板着一张晚秋娘的脸,一言不发把自己关到房间里。
我很不识趣也会问她两句相亲进行的怎么样,宋濂提起那些事情就一肚子的火,问我妈是不是礼金给少了,那媒婆还是没长眼睛,她说她坐在那里的时候那男的起先还有模有样,就是吃饭的时候老和她聊什么历史,她要找的不是初中老师,而是老公。
久而久之她被那些变异版的青年才俊快要搞疯了,心甘情愿跑回来和我抱怨说,宋文静,你还是赶紧把许深霖那讨厌的前妻给踹了吧,咱们现在这样的岁数就跟白菜烂大街一样,你知道最近和我相亲的男的第一句话就问我什么吗?他居然问我年龄,我说我三十多了,和我假模假式点完菜,还劝我多吃点,我们吃到一半,他就声称要上厕所,我在那里等了他一下午,等来服务员的结账单,呵呵呵,你说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是不是都只知道欺骗与逃之夭夭,我都还没嫌弃他那缺了一排的黄牙,他居然还敢嫌弃我!
宋濂气愤的说着这样的话,我憋着笑,实在憋不住了便真的就笑了出来,宋濂也没有理会的我的嘲笑,只是绝望的躺在床上,手捂住小腹说,宋文静,我真害怕一个人孤老。
她语气极低,仿佛真的像是自己要怀着一个孩子一辈子一个人走下去一样,其实每个人女人都害怕自己到最后变成一个人。
身边没有人,摔倒的时候都没人扶,就算那个人不是自己喜欢的,至少在自己冷的时候,她还可以再他身边取一取暖。
我安慰她说,不会的。
自从那次我和宋濂从许深霖病房出来后,离现在已经是五天了,我们回去后,宋濂拉起我的手,看了一眼依旧戴在手上的粉钻,她问我,为什么刚才那么安静,许深霖的前妻就堂而皇之站在我面前,为什么我不冲上去告诉他,我是他的未婚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不想,觉得他现在回来了,一切安然无恙,我已经没有在过多的要求了。
宋濂见我不答她,她也不在和我提这件事情,我们全家人都当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听说许深霖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的院,便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