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主的话,君上老毛病在身,这回又受了打击,总是没什么精神头。”
话里的意思明明白白,李殊慈心头愈发紧张起来,“全公公来此可是有事?”
“君上让太后娘娘去看看怡妃娘娘。”
恐怕不止是‘看看’这么简单吧!“原来是这样,全公公慢走。”
青鸽见全恒离开,靠近李殊慈耳边小声说道:“怡妃恐怕不能活了。”
“嗯。咱们回去再说。”
李殊慈解了斗篷,与父亲归于好的她心情舒畅。连点心都多用了两块。夏星见她如此,知道她是有了主意,便说道:“君上虽然勉强将八皇子定案为‘畏罪自裁’。但那件事在朝中传的沸沸扬扬,恐怕……”
“的确是过于勉强了。”李殊慈抿了口茶,“但那是个皇子,这般死法总要有个名头支撑着,不然怎么对天下人交代。”
木云还是对眼前的事情比较感兴趣:“太后会怎么处置怡妃?”
“还能怎么处置,八皇子因为怡妃的伎俩才落入圈套遭此一难,更引得儒王钻了大空子,君上虽不愿在明面上再生波折,暗地里却不会放过怡妃。无论是为了掩藏真相还是泄愤,怡妃都必死无疑。”
“原本怡妃算是个聪明的,但她却没料到自己本身就是个饵。”
果然,李殊慈午睡起身,便听说怡妃受不得冷宫清苦,突然病毙的消息。
“不仅怡妃,她身边那个采蘋被人告发,同看守冷宫的两个内侍以秽乱宫闱的罪名判为凌迟处死,你猜怎么着?”木云的样子颇似乎有些奇妙感触,道:“采蘋不甘受死,还咬出了卫嫔身边的欢草,被免了凌迟之苦,赐白绫一条。换了欢草去凌迟了……”
“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倒也不是没见过。”李殊慈冷笑道:“这样的人还实在不少,听说临县曾有一男子,家道中落,被债主威逼之下,便生出了轻生的念头。他年纪轻轻还未娶妻,觉得一个人死太过孤清寂寞,竟然顺手推了一个小妇人与他一同掉下水中淹死了。”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都不仅心头发冷,木云撇嘴道:“这样的人,哪里配称为一个男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说白了,就是不甘去死。却又无力承担现实中的逼迫。看到别人与他一样悲惨,能落得心里舒服罢了。”李殊慈对这样的人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便吩咐道:“这些时候,你们时刻盯着外面的动静,特别是朱大官身边,若有什么不清不楚,看不明白的奇怪举动,定要及时告知于我。知道吗?”
朱大官那日的反应,李殊慈都看在眼里,可她实在没有把握,朱大官知道真相之后就会回心转意。人心不可测,谁能确定朱大官这些年深情错负之后,内心依旧足够强大,允许自己回头是岸呢?就像采蘋一样,不甘于死,临死也要狠狠咬上他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