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还准备了一张巨型兵家阵图,往天空中祭出。众将分别处于队伍不同位置,以兵家修行和阵图相合。
那阵图蓦然拉伸开来,宛若一挂长河,亦是蒙蔽天数,隐秘行军,再难有人能发现其行军痕迹。
实际上早在出兵前,卫青已连续动用了多种兵家手段和大汉底蕴层面的器物,扰乱天象和出兵时机。
整个北关此刻都被一种未知的气机笼罩,杜绝了让人推演,或窥视出兵行迹的可能性。
奔袭匈奴王庭的计划,全面展开。
远在长安。
刘彻深夜不眠,身披皇袍,远眺北方。
他身后那条国运真龙,仿佛能看穿千里外的时空,大军出塞,气象雄壮,连皇帝亦为之动容。
“兵马出了边城,连朕也对他们失去了感应。”
刘彻手里握着一部古卷。
这卷上是一部兵册,记录着此次出塞的兵马人员,编制,姓名。
而这奏卷上的名字,此刻正被一股气息覆盖,变得虚渺模煳,近乎消失。
北关边塞上空,一头未知品类,尖嘴黑翼,尺许长的大鸟,在夜幕下飞翔,遥遥俯瞰大汉北关。
伊稚斜霍然一惊,目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大萨满,念头急转。
好一会儿,伊稚斜从地上起身,在帐幕内来回踱步,忽然停下脚步,道:“来人,让朗多,左右骨都侯,各部部首来见我!”
“大单于,各部昨日聚集后,部首们已连夜赶回各自部落。”
“让朗多先来,再去叫穆托!”
不片刻间,朗多,穆托先后揭帐而入。
穆托亦是匈奴本部大将,和朗多分别执掌本部左右两军兵马。
穆托年在四十上下,没朗多那么鼎盛的锋芒,却更稳重,像是不可撼动的山川。其双腿特长,脸庞方正,为古铜色,眼睛深凹在眼眶下,被其注视时会感觉到强大的压力。
两人进来时,伊稚斜和大萨满双双往他们看过来。
“汉军很可能在来我匈奴的路上!”伊稚斜直入主题。
朗多愣了下,默然不语,显然在分析其中的可能性。
“大单于从何处得到的消息,有多大把握?”
朗多道:“我匈奴尚且不敢一年两攻,汉人敢来攻我匈奴?”
大萨满恩敕深深的吸了口气:“我连日来深感不安,从昨日开始,这种感觉变得非常明显。是萨满之神在提醒我,有危险逼近……”
大萨满在匈奴,有着近乎神祗的地位,恩敕更是言出必中。
伊稚斜脸上已多出一丝狰狞和凶狠:“汉人若真敢来我匈奴人的草原,一个也别。”
朗多和穆托对视,道:“他们若是真来,必是想打突袭战,利用我们没有防备,”
既然大萨满已识破了他们的图谋,汉人将再无机会。
“请大单于下令,我会统率本部兵马,迎击汉军,将来袭的汉军全员斩杀击溃。”
朗多笃定道:“汉军想突袭,必要全力行军,且人数绝不会超过五万。我匈奴本部兵马,足够接战,击溃这些汉军。”
大萨满沉声道:“汉军随时可能出现,增加斥候的探查范围,要快!”
伊稚斜道:“上次我匈奴后方遭袭,那汉将霍去病精通行军之术,朗多你切不可。”
上次霍去病奔袭匈奴后方,伊稚斜事后询问,已知道霍去病行军奇速,连匈奴精锐也追之不及。
“大单于放心,汉将之中,不论谁来,我都会给他一个惨痛教训……”
朗多昂然走出大帐。
不片刻间,匈奴王庭就吹响了集结的嚎叫。
天明时分。
匈奴王帐数百里外,一支汉军,在雾气里若隐若现。
一匹高头大马,当先破雾而出,银甲白袍,鲜衣怒马的霍去病,在急速行军中放缓了马速,举目北望。
他知道,到了这个距离,万军同来,再想瞒过匈奴人的感应,已经非常困难。
剩下的将是全速奔袭,冲刺,直至戳穿匈奴人的王帐。
他身后,万余精锐破雾而出,马匹的大鼻中喷出两条粗重的气柱。有的马身上肌肉抖颤,似乎连马也在变得兴奋。
整支队伍昨晚曾驻马休息,此刻精力充沛,处在最好的状态。
“众将士,前方就是匈奴王帐,谁能告诉我,我们干什么来了?”霍去病大喝道。
“来杀匈奴人!”
“对,我们来奔袭匈奴,让这些蛮子见识我汉人的军威!”
后方众将,呼喝响应,气势如虹。
“过往百年,匈奴曾不断侵袭,劫掠我汉人,在我们的土地上杀人放火!”
霍去病缓缓从虚空抽出霸王戟,戟锋震颤,发出清澈耀目的光芒:“此战过后,我要让这山河也记住我霍去病,让大汉千万百姓,因为有我等强军而自豪!”
“血染匈奴,谁愿与我共铸汉军无敌之名!”
“我等皆愿追随将军,死战埋骨而不悔!”
“好!为了大汉!”
“为了大汉!”
“杀!”
轰!
铁蹄轰鸣,万军暴叱。
地面开始震动,迅速变得剧烈,蹄音擂爆了匈奴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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