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伏于大喝传令,准备先回到乌桓王帐,凭地利和汉军接战。
要知道乌桓人在这里经营已久,王帐的防御力极强。
而乌桓,鲜卑等草原诸部,同样信奉萨满体系。
但他们信仰的萨满更宽泛,认为大自然万物有灵。
他们在王帐外的拒木上,刻画了日月,星辰,悬挂兽头骨,其上皆有萨满符号。
在汉军出现后,这些萨满体系的符号,迅速被激发。
整个帐幕连绵,扩达两百余丈面积的乌桓王帐外围,涌起一股微不可察的光晕,彼此相连如墙。
然而,当霍去病催发的阵图,囊括三千汉军的兵势,形成一股冲击力,正面压过来。
两方一攻一守。
刀锋破空,人头飞起,惊慌的尖叫声,覆盖了整个营地。
此时,后方的霍去病已经驻马,全程只出一箭。
三千部众来回冲杀,撕扯破坏对方的联军之势,让其难以组织有效的反击。
在对方本该占据地利的情况下,冲阵陷营如此之快,白南妤纵然亲眼所见,仍觉得难以置信。
她从四天前加入霍去病阵中,到千里奔袭来北关,再到眼前,三千兵马无敌破营,数次积累的情绪终在此刻攀上顶峰,心里的悸动可想而知,如同惊涛骇浪,面具下的俏脸上写满了震惊。
这种感觉,白南妤已多年未曾有过。
她看向驻马独自立在战场边缘的霍去病,一身亮银甲,内里是暗红色的郎中令官袍,其安然立于战场外,却是如此之耀目。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霍去病能以十八岁的年龄,名动天下。
为什么大汉那么多将领,独他能成为卫青之后的国之大将。
为什么部众见到他,眼神狂热,愿意追随他效死。
一切都是因为霍去病能纵横战场,所向睥睨。
杀溃乌桓王帐,竟如此容易!
白南妤缓缓策骑来到他身畔:“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乌桓王帐刚才吹响的战号,是号召乌桓各部来抵御我军冲击,接下来……自然是蓄势以待,让乌桓各部来啊。
就地先杀溃乌桓各部赶来的人马,把部首都抓起来,逼降,不降者斩首示众。
大概到傍晚,我们转战往东去和童轩部联手,再破扶余。”
霍去病理所当然道:“杀溃乌桓,扶余两大王部,而后以乌桓为探入草原的前沿,和扶余遥相呼应,就能遏制东部草原,让其他部族不敢妄动。
肃慎会被逼在东端,独木难支,不用打他,过不了多久他自己就得来我大汉求和。
至于鲜卑……需要缓一缓。匈奴人不会那么容易让我们得了鲜卑,占尽便宜。稍后……可能要跟匈奴的某支兵马碰一碰。”
白南妤忍不住看了眼霍去病的侧颜。
他早就成竹在胸,打第一战的时候,已有了后续的全盘计划。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纵横道的藏身地?”
“奔袭扶余后,今夜就东进,直扑纵横道,不然他们知道扶余丢了,必会撤走躲避。”
霍去病话落忽然问:“纵横道的兵尊你可曾见过?”
“见过,九尊中仅次于大尊的就是他。”
白南妤道:“霍侯是想问那兵尊的阴身,对吗?
我不知道他的阴身具体来历,只听说,其阴身是某位兵道大家死后传下来的不灭阴身,兵尊因此而变得极为强横。”
白南妤又道:“但据我所知,三子当中还有一位掌兵者,才是整个纵横道兵事最强的一人。
纵横道一直有传说,说掌兵者是某位曾显赫一时的兵道大家,一直活到现在,但因为某些限制,无法长时间出世,需在某处洞天福地内蛰伏才能久存。
若霍侯以后与其遇上,要小心些。”
此时前方的战场上,强弱之势愈发分明。
连鲜卑将领阿伏于和骆拨音,也开始往北溃逃。
这场战斗,胜负已定。
随后,霍去病贯彻自己制定的策略,就在乌桓王部,反客为主,等待乌桓各部杀过来勤王,然后逐一溃之。
到夕阳将落时,汉军先后挫败四支就近来王部救驾的乌桓部众,部首大都遭擒,成为后续逼乌桓人投降的筹码。
留下百余精锐看守俘虏,其余汉军遂重新整备,风驰电掣般,往东方的扶余部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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