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沉声道:“大河,大江沿岸,如是的小城,县郭之地,村寨,有近千处。”
“八年前,霍侯你还只有十岁,又身在长安,可能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当时大河渡口决堤,沿岸被洪灾席卷的小城有上百座,浮殍遍野,家畜,人的尸体被泡得肿胀,发臭……那种情景,老夫毕生难忘,到今日仍有做噩梦的时候。”董仲舒声音低沉。
霍去病隐约明白了这位儒家当世第一人,非要拉着自己过来的目的。
“老夫那时候就发下宏愿,要效仿古之大贤,为两岸民众做些事情。”
霍去病眺望不远处的小城,又回头看了看黄河奔腾的水势。
不论在哪方世界,文明必然要依附水系发达之地来衍生,发展。
促进沿线城市扬州、杭州、洛阳、开封等地的发展。
霍去病念头快速变化,想道:这方世界多了修行,人力能达到许多常人做不到的程度,其社会发展速度,也被大幅度推动提前了。
始皇帝的穿越,就大大提高了农产,军事的发展速度。
要不是因为封禁皇陵里的东西,可能现在这方世界,已经比认知中要有更大的差异和变化。
董夫子的构想,是结合修行力量才诞生的。
历史上那个董仲舒可没开凿过大河。
嗯,说不定也有过类似的念头,但受限于实际情况,没成行。
“夫子想雄起一把,做成此事,为何先找我?”霍去病问。
雄起一把,董仲舒哑然失笑:
“霍侯你是陛下带大的。反过来,你对陛下的影响力也最大。
陛下对你无条件信任,之前你进言要造船,陛下听后立即同意。
换个人,陛下必会仔细权衡,才做决定。”
“再则建造这大河,需倾注我大汉税赋的大头,且要耗费很长时间。
过程中,必然会耽搁陛下和霍侯你开疆拓土的速度。你若不同意,我更没有把握说服陛下。
老夫观察了许久,之前反对打仗,就藏着这方面的考虑。
若全国所有的财税,都要用来构筑军事,民生必耽搁落后,我的计划根本不可能展开。”
“所以夫子想来想去,决定跟我站一边,先委曲求全,然后再说服我,建这大运河。”
董仲舒哈哈大笑,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
“霍侯没经历过那次水患,不知道当时情况之惨厉。
若能建成一条大河,削减水患,多少人,多少代后世的汉人,会为之受益?”
“且此举若成,也可进一步壮我大汉,增良田,通商贸。国库充裕了,霍侯想怎么打,让我上阵杀敌都行。”
“这是好事,我可以和夫子站一边,想来陛下也不会反对。”
唉?
董仲舒还在想怎么继续说服霍去病,想不到这位答应的如此痛快。
董仲舒有些难以置信。
他感觉霍去病不是这么容易被说服的人。
“我是愿意战场杀敌,但根本目的同样是想强汉,在目标上我们不冲突。”
霍去病道:“再说了,夫子说的建渠,对用兵虽有些影响,但其实影响不大。仗也有很多种打法,未必每一种都要出动大军,增加消耗。
我想打,夫子也拦不住。”
董仲舒眉开眼笑,笑的像一朵烂漫的野菊花:“那是,霍侯想做什么,老夫是万万拦不住的,也不会再阻拦。”
霍去病回到长安时,天色已经黑了。
这天傍晚,禁军大营,五千精锐连夜奔赴西北,挥军出边关。
时间匆匆,转瞬十余日。
长安已要入冬,而数千里外的大宛,天气还颇暖和。
大宛年轻的国主,端坐在王殿内,盯着手上汉使送来的拜帖,冷笑道:“汉人也想要我大宛的马。去告诉他们,马都给了康居,大月氏两国。
汉若有本事,就直接去这两国讨要,来我大宛,一匹马也没有。”
与此同时,在长安,霍去病取出了子遗留的纵横策简书。
子被打死了,少了人来串联匈奴和身毒,不将他们卷进来,坑这两国就缺了一环。
霍去病准备亲自充当幕后推手。
他凭借这段时间对子遗留术法的研究,在简书上烙印传递了一条讯息给匈奴:“汉欲谋大宛,大月氏,康居皆被牵扯参与,汝等草原各部亦可趁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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