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提亚前列的八千铁甲重骑,在同一刻惊栗难抑。
大象突然齐声吼叫,像是巨大的喇叭在震响。
象背上的身毒控象师,伸手压在大象的额头。
它们额头的额饰发光,催发出一种气机,刺疼了大象的脑袋。
这是用来催发象群愤怒的手段。
它们的脑袋疼痛,发狂般甩着大鼻子,往对面的铁甲骑兵狂飙。
“退!”
布托亲自催发声音,骇然大喝!
但已经晚了。
双方列阵,本就处在对垒冲锋的状态,间距大抵在两百丈。
当汉军骑兵往两侧分流,霍去病解除瞒天过海的隐藏,对面的八千重骑想躲开,是不可能的。
他们外围还有轻骑兵需要先移动,才能轮到核心的重骑侧移!
轰隆!
象群闷着头撞过来,粗大的象腿抬起往前蹬踏。
象牙上挑,大鼻甩出去,宛若攻城木撞在铁甲军的阵列上!
天崩地裂。
铁甲军汇聚如墙的兵势,不是破碎,而是整体被后推,在倒退,完全是力量上的碾压,然后才是崩裂。
此时败局已定,壁虎断尾求生才更为理智。
当帕提亚人整理残部,以轻骑掩护,配合重骑,从战场抽身时,已是下午。双方经历了数个时辰的缠战厮杀。
帕提亚撤退的队列,保持着极大的间距,为的是怕象阵趁机再次冲过来,预留出躲避的空间。
战场上,伏尸处处,死者逾万。
重甲骑兵,折损过半。
后方,一手缔造了史上最残酷踩踏事件的霍去病,面容冷酷。
这一战会让帕提亚陷入绝对被动。
他们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无法恢复。
“赵安稽那边可有消息?”
开战前数日,霍去病就让赵安稽率其麾下的特种作战小队,再次潜入帕提亚,目标是攻袭储粮。
罗修在帕提亚蛰伏,探查的就是相关消息。
不管成不成功,帕提亚已避免不了被压制,反击乏力的命运。
战后第五天,时间来到九月初。
胡子拉碴,衣衫褴褛的张骞,从帕提亚人的囚牢里被带了出来。
他扭头看了看高空的太阳,突然大笑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还能重见天日。
该死的帕提亚人,之前的野蛮、骄傲,将他们囚禁起来,砍掉了使团大多数人的脑袋。
张骞一度以为自己也要死了。
但现在他被放出来,只可能是一个原因。
就是帕提亚吃了大亏,在战场上被压制,溃败。
帕提亚要求和!
张骞在帕提亚国都,遭到了盛情款待,虚与蛇委。
到九月中,他被帕提亚人送到东北向的木鹿城,并在这里见到了将木鹿层层围困的汉军,还有所有汉军的统帅。
那个年轻的身影,银甲红袍,亲自等在城外来迎他。
张骞和仅存的一个副手,被帕提亚人恭送出来时,涌起强烈的情绪波动。
是大汉的强盛,让他有了继续活命的机会。
霍去病笑道:“之前打到帕提亚国都那次,有想过破开囚牢,将你救出来,但帕提亚军比想象中要强,没成功。
幸亏博望侯安然无恙。”
张骞深鞠到地,哽咽无语。
帕提亚在九月中,开始和汉合谈。
汉这两年掠地太多了,同样需要时间来消化。
所以双方其实都有合谈意向,是休战两利的选择。
帕提亚连战连败,此时合谈,要付出多少条件可想而知。
霍去病在象阵那一战后,半个多月的时间里,不惜亲自率军潜入帕提亚,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袭击其粮储,进一步放大帕提亚水患后缺粮的问题。
帕提亚是在形势持续崩坏下,不得不被逼着低头。
他们同意了汉提出的诸多条件。
割其东北部重镇木鹿城,赔给大汉。
丢失木鹿,等于让汉人在帕提亚获得了至关重要的战略位置,兵锋直胁木鹿西南向的国都尼萨。
更重要的还是另一个条件。
霍去病知道帕提亚缺粮,主动提出要卖粮给帕提亚。
用的是身毒的存粮。
帕提亚不得不同意。
当然,价钱高的可怕。
最终的结果就是帕提亚被大汉把河堤给决了,缺粮。霍去病用身毒的粮卖给帕提亚人,价钱高得离谱,所得全都流进大汉的口袋。
完成白嫖一国的手段,干净利索。
帕提亚支付的黄金,宝石,畜牧之多,绵延数里,一眼不见边际。
丧权辱国。
帕提亚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他们的国都,将在三个月后,从尼萨迁移,沿着底格里斯河,往其国境以西的泰西封迁移。
被打到迁都,将成为帕提亚永远无法洗刷的耻辱。
霍去病从前线处理好诸多事情,再回到长安,已是十月末了。
凛冬将至。
他回来后,立即被皇帝叫到书房,展开了社稷图。
此时的社稷图也在吸收皇陵的气机融入后,完成所有变化,呈现出全新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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