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一声,他感觉眉心被这‘下马’二字劈开般疼痛,身形摇摇欲坠。
而他刺出的矛锋前端,突然多出一根手指,稳稳地压在矛锋处。
一根血肉之躯的手指,点在铜铸的大矛上,居然是矛锋飞灰也似的消融。
金属屑从矛锋处落雨般脱落,在夜风中消失。
霎时间,整柄长矛仿佛被风吹散了,点滴未留,无影无踪。
这完全超出了洛尔对力量的认知。
更可怖的是霍去病一声呵斥,身后追随他杀过来的千余名马其顿骑兵,像是被施了定身术,纷纷坠马,听话的一批。
一声呵斥,千军落马!
这场面让洛尔的眼睛不觉间睁大,脑内不可抑制的冒出一个念头:这东方将领会妖术……
念头未完,磅礴的压力涌来。
战事的结束速度,比预料中更快。
因为为首的洛尔和阿芙缇被生擒。
正面战场的碰撞也被压制,马其顿人终于老实下来。
洛尔,阿芙缇,亚里苏,直到这时才看清,汉军只有跟随陈庆和赵破奴冲阵的三千精锐。
此外则是霍去病身后,自始至终都没出手参战,不动如山的五百亲军。
汉军只带来三千五百人,就敢阻击我们两万余人的精锐……亚里苏惊道。
他呆看着不远处,被生擒的阿芙缇和洛尔,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打又打不过,走又走不了。
而汉军也没对他们继续追击,好像有其他目的。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会从这里撤离的?”
矮丘上,阿芙缇忽然问道。
他们的撤离路线是绝密,事关生死,汉军为什么能提前埋伏在这里。
“我还知道马其顿正被罗马攻袭,急召伱们回去参战。”霍去病淡然道。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有所布置?”阿芙缇追问。
她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就是最初那两道鞭痕,很可能不仅仅是鞭痕那么简单。
这些时日她用尽办法想祛除那两道鞭痕,但只要念头,或者神力稍稍靠近,那两道鞭痕的疼痛就会加剧。
若相安无事,则发作便会减轻。
这种不容碰触,一直在自己体内盘踞的手段,太古怪了,像是有某种灵性。
再想到霍去病深不可测的力量,阿芙缇大胆做出了猜测。
这大洋马还不算笨……霍去病心忖。
他招了下手,阿芙缇身上的两道鞭痕脱落,化作两条腾蛇的烙印,扇翅飞回,落在他手上消失。
那日抽打阿芙缇的时候,就分化腾蛇烙印,融入鞭子,借抽击附着的鞭痕,在阿芙缇身上动了手脚。
此后霍去病通过感知这两道腾蛇印记,就能获知一些事情,把握马其顿兵团的行踪,位置等等。
“你到底想干什么?”阿芙缇道。
不知为何,感觉到鞭痕被霍去病收走,阿芙缇居然有几分失落。
难道我喜欢被鞭打……脑海里冒出来的想法,让她自己都感到羞耻意外。
“马其顿正面临灭国之祸。”
霍去病好整以暇道:“而我需要马其顿,帮我汉军抵挡罗马人一段时间,让我们先吃下帕提亚。”
“想让我马其顿人为你所用……休想!”洛尔喝道。
霍去病道:“若非留着马其顿还有些用,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刚才这句你再说一遍。”
洛尔梗着脖子,咬牙切齿,就是……不出声。
他很清楚再说一遍是什么后果。
“你们带路,我要去马其顿一趟。”霍去病挥鞭往西指了指。
转眼数日过去。
罗马人同时在马其顿和塞琉兴兵,尤其是塞琉被帕提亚和罗马双方夹击,短短四天时间,就被连破十二座城池。
他们的国境本就不大,已经岌岌可危。
罗马人和帕提亚相合,动手凶狠,毫不留情,凡破城不降者杀无赦!
马其顿、塞琉被其背刺,恨不得吃了帕提亚人的肉。
可惜已经晚了。
两家眼看要坠入万丈深渊,就在这种情况下,霍去病来到了马其顿境内。
他进入马其顿后,暗自思忖:总会有些事情跳出了历史的框架,这马其顿的国境位置,好像和记忆中后世所知的古希腊,有些偏差?
而在他来到马其顿的一刻,洛尔,阿芙缇等人发现,他们提前通知过的马其顿国主珀尔修斯四世,竟亲自率领马其顿的一干众臣,前来恭迎。
这些马其顿权贵,站在路边如一群喽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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