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姓孟的,你赌输了不想遵守约定,除非是把地上的吐沫舔得起来!”
孟浩摇一摇头,呵呵笑问:“不知各位有没有发现,我写字的时候沾的墨汁特别浓?”
“那又如何?”汪副校长傲然一问。
孟浩不答,而是含笑走到写字台前,两手捏着那幅字的两个边角位,提起来轻轻一抖。
所有人都觑看着他的动作,大部分人眼里都充满了轻视不屑,看他就跟看猴戏一样。
唯有杨副校长脸色微变,禁不住轻轻“咦”的一声。
等孟浩将那幅字重新平摊在写字台上,杨副校长立刻上前重新观看,很快地便浑身颤抖连声说道:“我的天,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怎么啦?”顾校长问,也往写字台跟前凑过去。
“校长你来看,这幅字……这种往下坠落的美感,简直就是精准还原!我研究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发现有人能将这幅《梨园春赋》临摹得如此精准到位,若非方才我亲眼看到这个年轻人写字,我都要以为是石樵先生的原作了!”
满场人面面相觑,很难相信这会是杨副校长说的话。
刚刚是谁说这幅字连一点坠落的形态都没有的,难道不是你杨副校长?
怎么姓孟的捏住纸角抖了一下,你杨副校长就突然转出这么大一个发夹弯来?
这还让人活不活了?
北在哪儿,南在哪儿?
我反正是晕头转向找不到北了!
玉云峰不服气地走到写字台前,再往那幅字上仔细一看,这一看也不由得目瞪口呆呼吸不畅。
那种坠落的美感……
我的天,不带这样的吧?
汪副校长瞅瞅这个望望那个,不相信地也走过去,想要勉强说几句批驳的话,可是嘴巴张开了,却发不出来声音。
只是两眼瞪着那幅字,好像看到了鬼一样。
“怎么回事?怎么几位校长全都这个表情?”
“不知道啊,就看见这个姓孟的提起他写的字抖动了一下,难道……就这么一抖动,他这幅字就有了……所谓的坠落的美感了?”
“很有可能哦,要不然几位校长怎么可能会是这种表情?”
满场人都莫名其妙议论纷纷,杨副校长好不容易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抬起眼来巴巴地看着孟浩,等着孟浩做出解释。
“其实很简单,当初石樵先生写完这幅《梨园春赋》之后,本来是不太满意的,他又是个完美主义者,所以他原本是要将这幅字给销毁的,却没想到无意间这么轻轻一抖,再看这幅字的时候,就发现多了一种……刚刚杨校长说的往下坠落的美感!结果石樵先生不仅将这幅字留了下来,并且成为他最负盛名的一幅作品!只可惜这种往下坠落的美感难以复制,所以在之后石樵先生创作了很多作品,却再没有一幅能有这种神奇美感!”
孟浩的解释再次令所有人作声不得。
人人都在想着这家伙到底从哪儿钻出来的,为什么会对石樵先生了解得如此透彻。
莫非石樵先生写这幅《梨园春赋》的时候,你就在现场?
“既然难以复制,为什么你却能够精准还原这种美感?而且你这一抖到底是有何种技巧?还有,你对这幅字的成因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我几十年一直在研究石樵先生,为什么我从来也没有看到过相关记载?”
“相关记载肯定是有,只不过杨副校长没有查到而已!至于……这一抖有何技巧,其实也没什么技巧,我就是随手抖了一下而已!”孟浩抓抓头皮颇显惭愧。
杨副校长一阵无语。
满场的其他人更是大眼瞪着小眼睛,很多人都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开骂。
惭愧你妹呀!
别人随手抖不将整幅字抖废了才怪,你一抖却抖成了绝世精品。
你还惭愧,那别人干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杨副校长既然这样说,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这幅字的临摹水平,是肯定要高过玉云峰的这幅字了?”孟浩问。
“那当然了!我刚说了,若非我亲眼看到你写字,我都要以为是石樵先生的原作了!”杨副校长照实回答。
“顾校长你以为呢?”
“我跟杨副校长意见一致!”顾校长点一点头。
“如此说来,汪副校长跟玉同学是不是也该认输了?”
孟浩转脸看向汪副校长跟玉云峰。
汪副校长阴沉着脸不语,玉云峰脸上却阵青阵白。
满场的其他人,又忍不住悄声议论起来。
“看来这家伙写的字,还真胜过了峰峰啊!”
“肯定的啊!你没听杨副校长说,他都以为是石樵先生的原作了!”
“可刚刚咱们还让人家下跪道歉呢,我怎么觉得我这脸火辣辣的痛呢?”
“不单是你痛,我比你更痛,因为我刚才比你叫得更响亮!”
“咱们脸痛不要紧,好歹那家伙也看不见咱们,可是你们看看汪校长跟峰峰!尤其是峰峰,都快被那家伙给逼哭了!”
“是啊是啊!峰峰这会儿处境多尴尬呀,我都想替他哭一场了!”
“我也想替他哭一场!我的偶像啊,从今儿起这形象算是崩掉了!”
“可不是!不行,我不替他哭,我自个儿要先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