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忠曜越说越愤怒,禁不住眼圈也红了起来。
那老者就坐在屋檐下边,眼瞅着三个徒弟争吵不休,始终一言不发,但眼中却现出无限悲凉。
“好好好,你是要固执到底了,那咱们也不用说废话了,强盛,咱们一块儿出手,先废了这小子,然后把这院子翻个底朝天,我就不信还找不到房产证了!”
“好!咱们好话歹话也说尽了,那就一块儿出手吧!”
丁勇跟鞠强盛同声呼喝,各自发招,向着凌忠曜扑了过去。
凌忠曜忙要躲闪,那老者突然起身叫道:“不要啊!”
凌忠曜大喜回头,叫道:“师父说话了!”
他的功夫本就及不上两位师兄,哪还容得他分心旁顾?
只听“啪啪”两响,丁勇跟鞠强盛各自一掌,打在凌忠曜身上。
打得凌忠曜整条身体向后飞出,“扑嗵”落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那老者身体一晃,重新跌坐在了椅子里。
“你们……你们……难道没听见……师父叫喊?”
凌忠曜怒极,差点儿又要吐血。
鞠强盛哈哈一笑,说道:“听见了啊,又怎样?老头子已经成了废人一个,他的叫喊没有任何意义!反倒是你,赶紧乖乖地将房产证交出来,否则别怪我跟大师兄痛下狠手,让你生不如死!”
“你们……你们真是……狼心狗肺!彩云姐跟彩霞姐呢?你们把她们叫过来,除非她们俩也同意卖掉这座院子,否则,你们就算弄死我,也别指望找到房产证!”
“那我们就弄死你算了!”
丁勇上前一步,就要向半卧在地上的凌忠曜再次出手,却听“哗啦”一声响,关闭着的院门被人踢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
“你他妈是谁呀,干吗闯进咱们家的院子?”
丁勇回头就骂,但在看清来人的脸面之后,却不由得一个愣怔。
鞠强盛更是直接叫出来。
“这不是……孟家大少爷吗?是你没错吧?听说你去南江,给人当了上门女婿,怎么着,这上门女婿当得蛮舒服吧?”
“我瞧着应该是蛮舒服吧!两年没见,瞧他脸面倒像是比从前更显嫩生了!”
孟浩没有理他们,而是向着屋檐下的老者直直地走了过去。
那老者两眼落在孟浩身上,浑身上下不停颤抖,嘴唇也抖动不停,却说不出话来。
“杨叔,是我,孟浩,我回来了!”
这老者正便是孟浩老爸孟宗强的两个结义兄弟之一,杨树全。
孟家数代单传,孟浩只有一个姑姑嫁到了中南市。
孟宗强没有叔伯兄弟,跟两个结义兄弟却亲如手足。
当初孟宗强病卧在床,杨树全亲自求到谷杭面前。
但谷杭有个规矩,只给武道中人治病,普通人求到门上,也不出手——
当然会有例外,比如高源市、及中南市几家豪门显贵,就个个跟谷杭交情不浅。
可孟家虽然是传承百年的老门户,但财力有限,只能算是富户,远达不到豪门的标准,谷杭自然不肯坏了规矩。
杨树全苦求不得,一句话说得过了些,傲慢自大的谷杭立刻就不高兴了,当场跟杨树全动起手来,将杨树全打成重伤。
最终杨树全虽然保住了性命,一身功夫却差不多全废了。
今日孟浩在唐家废掉谷杭的功夫,就是为杨树全报仇。
猛然看见孟浩出现,早就已经心如死灰的杨树全,也禁不住情绪激昂,想要站起身来,却竟浑身动弹不了。
孟浩赶忙走上前去,又道一声:“杨叔,我回来了!”
杨树全突然“哇”的一声,几十岁的老人家,居然嚎啕痛哭,泪落如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