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之后的事情，张叹无从猜测。

张叹不好再说什么，一切看老牛的意见。

老牛心中纵有千万种不舍，但是此时此刻也别无他法，亲生父亲找上门，于情于理于法，他都不能阻止。

他问出了心中最后的疑惑：“沈蝶是半年前给你写的信，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来找万小虎，如果不是正好遇到我，你可能再也找不到他。”

还有句话没说，那就是如果再早半年找到沈蝶母子，说不定沈蝶还有救。

万年没有回答，而是再次打开他那黑色的皮包，从中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推到老牛身前。

“一点心意，一部分是沈蝶欠你的钱，一部分是感谢，务必收下。”

接着又说道：“至于出书的事情，刘总编会和你联系，你不用担心。”

老牛沉默不语，忽然起身，往楼上去。

“我去和小虎说吧，你在这里等。”

“好~”万年应道。

张叹也留在一楼，不知道楼上老牛对万小虎说了些什么，没多久就传来万小虎的哭声，接着，喜儿的哭声也响起。

楼上哭的撕心裂肺，张叹坐立不安，正当要上去看看究竟时，小白牵着喜儿下来了。

喜儿哭的稀里哗啦，小白虽然没有哭声，但是眼睛也红了，在掉眼泪。

两人一下楼，就直扑张叹，哭着告诉他，牛爷爷要赶万小虎走。

“你快帮帮小虎吖。”两人神情焦急地说道。

老牛牵着万小虎下楼了，万小虎一边听话地跟在脚边，一边大声哭着，当看到万年这个从未谋面的爸爸时，他心中害怕，躲到老牛身后，抱着大腿说：“爷爷~~你不要丢下我~~你留下我吧，我不要走~~~”

老牛红着眼眶，强忍老泪，狠下心来说道：“你跟你爸爸走吧，我没有钱，养不了你。”

万小虎哭的更惨了。

小白和喜儿也疯狂掉眼泪，小白想往前冲，好在张叹提早牵住了她的小手。

万年来到万小虎身边，摸了摸他的脑袋，尽量柔声说：“你叫小虎吗？我是你爸爸，跟我走吧，别怕。”

万小虎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他一个5岁的小孩子能决定什么呢，能坚持什么呢！大人们的决定对他们来说，就是不可抗拒的命运。

万小虎最终被万年带走了，他一边失声痛哭，一边本能地跟着大人走，茫然无助。他不断回头，眼泪汪汪地看向老牛。

那无助的眼神，让老牛心碎，不禁老泪纵横。

但是他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万小虎被万年带上了汽车，驶离这里。

……

车上，万小虎跪在座椅上，透过汽车的后排窗户，盯着快速远去的“老牛理发店”哭泣。

他没有看到牛爷爷。

他看到了小白拼命朝车追来，于是大声喊道：“小白~~小白！！”

可是小白听不到。

在小白身后，还有喜儿在追着。

但是她们怎么会追得上汽车呢，很快就被甩在了身后，越来越远。

万小虎见状，失声痛哭。

万年没有劝说，直到汽车驶上了西长安街，他才说：“坐下来吧，不要哭，这对你来说是好事，我是你爸爸，你跟着我生活，以后生活富足，什么都不要操心，我只有你这一个儿子，我的就是你的，一切都是你的。”

万小虎茫然无措，根本听不懂这些话，只知道哭。

－－－－－－题外话－－－－－－

万小虎的故事还没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