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趴在门沿说:“那多不好意思噻。”
白建平笑道:“哟,你啷个这么客气噻,有啥子不好意思嘛。”
小白:“你是老人家嘛,我是小盆友,小盆友要帮老人家噻。”
白建平的笑容顿时没了,烦躁地挥手,让小白滚蛋。
滚蛋就滚蛋
“巴适~~~”小白爬上白建平的专用破摇椅,躺在上面晃啊晃,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的,像妈妈的怀抱,咦,妈妈的怀抱是啷个样的嘛,不晓得,反正是好巴适好安逸。
过了会儿瘾,小白喊道:“舅舅,我给你唱歌叭?”
屋里传来声音:“要得,可以点歌吗?”
“要得要得,你点噻。”
“请来一首《马兰花》。”
“……”
“啷个了?唱噻。”
“舅舅你是个屁儿黑嘛,你想我的屁屁儿开花是不是嘛?”
“怕啥子嘛,舅舅给你撑腰,你怕啥子,你舅妈要是打你,我第一个不同意,看我的手段,你就晓得我为啥子叫白建平。”
“为啥子咧?”
说这话的时候,小白已经从摇椅上爬了下来,趴在门沿,好奇地问。
白建平一边拖地一边嘚瑟地说:“我年轻的时候打过野猪和狼,你晓得啥子是野猪和狼吗?”
“晓得,嗷呜嗷呜是狼,哼哼哼是野猪儿。你打了野猪和狼,现在想打舅妈是不是?”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吓唬她,让她不敢打你。”
“舅妈不会打我,舅妈好爱我,我也好爱舅妈。”
这话很反常,白建平立刻感觉到了,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改口:“你们两个好,我就放心唠,你舅妈以前是村里一株花嗷,你晓得不,她还是小仙女嗷。”
一句小仙女把小白逗的哈哈大笑。
白建平也跟着笑,并且十分自然地转身,看向身后,果然!身后站着老马。
“老马,你好噻。”
“你打灰太狼和佩琪有啥子好嘚瑟的?老是拿出来说。”
“莫啥子莫啥子,和小盆友玩玩嘛。”
马兰花暂且放过他,白建平松了口气。
三人忙碌了一上午,终于把这个简陋的家打扫的焕然一新,墙壁上的贴纸和画都撕下来了,换了新的。破沙发上的那个洞也被填补了,马兰花补了一只可爱小熊在那里,现在谁都认不出那里曾经有个洞,小白老是陷进去。
唯独没有撕下来的,就是门后面的那张苏澜的海报,小白誓死保护的。
下午白建平刷墙,把墙上的那些污渍都刷掉了,如今墙壁焕然一新,颜色不仅是白的,而且还有粉色的。粉色的是卫生间,应小白的要求选的乳胶漆。
瓜娃子为此三番五次跑到卫生间打量,哇哇哇个不停。
这些乳胶漆选的都是好品牌,对白建平来说,花了大价钱,无味无污染。
马兰花把小白喊到跟前叮嘱:“我现在警告你,小朋友,你以后不能在墙上画画唠,晓得不?”
小白经常在家里的墙壁上画画和写字,长年累月下来,几乎成了她的画板。在刷新之前,墙壁是一米以下画的眼花缭乱,一米以上,干干净净,泾渭分明。
小白点头,不答应那是傻孩子。
“你去玩吧。”
小白哒哒哒跑到小床边,打量她床边墙壁上的字画,还好,这里的保留下来了。
客厅里,白建平把刷子和漆捅收起来,对马兰花说:“还有一点,为啥子小白床边的那片墙壁不刷?那里也脏了嘛。”
“给她留一点念想嘛。”
那小片墙壁上,有小白第一次写的“妈妈”两个字。
忙碌了许久,大家吃饭,小白问表哥和新娘子什么时候到,舅妈说大后天。
“我们家里好漂亮嗷,新娘子一定会好喜欢叭。”小白天真地说。
马兰花苦笑了一下,环顾四周,相比从前,家里确实焕然一新,但是狭小简陋,这是改变不了的,小强和小杨来了浦江,都不一定会来这个家里。
尽管可能不到家里来,但是两人依然精心打扫了一天,万一呢。
她侧头跟白建平商量附近有什么好一点的酒店,到时候让小杨住酒店吧。
小白奇怪地问:“啷个住酒店哩?到我们家里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