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头堵,一条路,最后指出一个归宿,这已经接近于原始宗教的形式。信仰本身无所谓对错,却不应该对不信仰者发出隐含的威胁,又将自己化身为教主。风君子与尚云飞对视一眼面色都很沉重。台上这位显然是要在世称神了!
最后这位李至真大师也现场露了一手,要为在坐地所有人播下璇玑的种子,并且声明只有那些怀着正念有缘份的人才能接受到。只见他在台上双手往前一伸,许多人都纷纷觉的有什么东西到自己体内来了。
风君子也感到有点异样,觉的这位李大师还有点门道,善用自古以来的宗教形式。能借人心性而制人为己所用,同时宣讲了一些所谓方法确实与佛教中某些观想的法门类似。但他不问其中真意,也不问在场是什么人,统统拿出来用了,不论搞出什么稀奇古怪的后果来都算是他李大师的神奇。
我看见地这个张宝瑞和风君子看见的那个李至真,忽悠中都有一个共同之处,以神通讲佛道,然后宣称自己的成就超越佛道,能够结合佛道。我知道风君子与尚云飞早就有那么一些门户摩擦,听台那两位“大师”的意思,都拜在他门下就什么都好办了。这两个人连连对视,又连连摇头。
……
第二天傍晚,风君子打发走了柳依依,关上绿雪茗间的大门,我和尚云飞也在。我们三个人谈论的就是昨天的事情。彼此述说了互相看见的情况,我最先开口:“情况你们都看见了,现在连我们学校不少老师都跟着瞎起哄,你们说该怎么办?”
尚云飞淡淡答道:“不怎么办,那个李至真我听说过,据说闹的很凶。但今天见了也不过如此,不会掀起多大风波,迟早自生自灭。……别人不清楚,我们这些懂修行的人还不清楚吗?人间本来乱相就多,不在乎多那几个,我们强自插手反倒不好。”
风君子:“在别的地方折腾也就算了,反正眼不见为净,可怎么闹到芜城来了?都堵到中学门口了,装作看不见也不太好吧?”
我又说道:“我担心的不是那些人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真正的担心是这股邪风波及到修行界,那影响就大了。听涛山庄的宇文庄主跟我谈过,修行界有人提议用神通行走世间,将这些人取而代之,那红尘内外将一片混乱。……七叶在演法大会提到了修戒之事,你们也都在场。”
尚云飞一皱眉:“风君子,你不是前辈吗?你不是一向很有办法吗?你说怎么办?既不违反戒律又能解决问题?”
风君子看着尚云飞:“我知道你一向不太服我,认为道术不如你的修行的法门。我也不跟你争,你认为你确实在我之上吗?”
尚云飞:“若论斗法,我恐怕不是你的对手。但修行的目的不是以法力相斗,也不是以神通威压世人。那些不过是勾引人进门的小手段而已,能不用最好别用。所以我不认为你有多高明。”
风君子:“我也没说我所学就一定高明,但我不像你那么排斥旁门。”
尚云飞:“你倒不排斥旁门,怎么拉我来商量对付那些人?人家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相谋世间的手段!”
这两个人怎么又吵起来了,还当着我的面互辩,这能争出什么结果来?我赶紧劝道:“求同存异,两千年没有结果的事情你们现在又争论什么?就不能说点正经事吗?云飞,你说如果真要出手该怎么办?”
尚云飞不再与风君子争辩,低头想了一会道:“很麻烦,说句犯戒的话,就算把那两人杀了,也不能消世间的乱相。这种人多的是,只要这股风气还在,只要世人还有这种心思。而且世人有所求之心也并非是错,我们也决定不了。”
风君子:“你一开口就把文章题目做太大了,就算是如来佛祖到现在也没有渡尽世间。咱们遇事做事,把这股邪风扑灭就可以,至于世间有乱相管不了就不能必勉强。”
尚云飞:“听你的意思,好像有办法了?”
风君子:“我倒有一条妙计,只是这个办法有点太损了,后果也太大了。但利害相权,也值得一试,做总比不做的好。”
我也问:“倒底是什么办法,说的这么严重?”
风君子一字一顿的说道:“暗中收他们为徒!──如果不是他们送到门前,我还想不出这个办法,现在正好拿这两个人来用!”
尚云飞吃了一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这么做可是要引出大乱的,就不怕下阿鼻地狱吗?”
风君子:“我又不在你那个六道中,又下你那什么地狱?……俗世间的事情,用俗世间的方法来解决,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大乱才能大治,还天下一个清静。……尚云飞,你也别说说而已,今天的事情既然你也在就得插手,你到底是干还是不干?”
尚云飞叹了一口气:“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风君子:“那好,那个李至真就交给你了。……你不是一直不服我吗?今天我们就打个赌,看哪边先把这件事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