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鲁:“那您做什么?”
安德烈:“我负责看。”
巴鲁:“您就只是看着?”
安德烈:“在你死去之后,我会试着战斗,吃下你的血肉,像一头即将老死,随时会心梗暴毙的颓弱老狼,为了心中的理想去战斗,癫狂蝶一定会欣赏我,高看我,最终接纳我。”
巴鲁:“之前呢?”
安德烈:“或许会开几枪,我并不会开枪——若是打到你,那仪式感就全毁了。”
巴鲁落寞:“你要用这些戏法...假装与我并肩战斗吗?”
安德烈:“毕竟大首领只会说[给我上],而不是[跟我冲]——你是不是对我们这个车站抱着什么奇怪的幻想?巴鲁?”
巴鲁摇摇头:“只是...我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的...”
安德烈:“这十六年,我们为大首领工作,为腐龙筑巢,从来没有任何人到达这里,这是我们第一次登台,你会紧张,会感觉不适,会失去安全感,这是正常的。”
巴鲁一下子清醒过来。
“也对...我从来不与博克哨卡下贱的雇佣兵一起杀敌,只是看着他们在血肉泥潭里翻滚,心中偶尔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意,我明白,那是一种优越感,我比这些垂死求生的低级生命,要尊贵,要优雅——感谢大首领让我远离纷争,让我安逸快乐的生活那么久。”
“不过别担心。”安德烈从容不迫的表情变得狡诈狠厉起来:“在六排和八排——两处靠近大门的地方,我准备了暗箭机关,这里处处都是钢丝绊索捕兽夹和活门陷阱——以前大首领不要我搞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免得误伤到内阁的贵宾,现在我可以放手去做了...嘻嘻嘻嘻...”
巴鲁:“如果它们伤到我怎么办?”
安德烈随手扔去一张设计图:“那你就动动脑子,记下吧?”
巴鲁接住,在癫狂蝶的圣像之下屏息凝神,看了半天,终于是没有记下,他根本就记不住,没这个天赋。
“看来我今天是凶多吉少...安德烈,我总觉得,死在你手里的概率,要比死在敌人手里大得多。”
安德烈满脸不在乎:“大首领只顾着讨好腐龙,内阁的贵宾落荒而逃——我思前想后,都不明白自己辛辛苦苦经营了那么久的零号站台,为什么像是瓷娃娃一碰就碎——可能就是因为这种漠视,我漠视你的生命,你也漠视我的生命,我们无论生死,最终要变成癫狂蝶。一个吃人肉喝人血的族群,怎么可能会关心[人]本身的安危呢?”
“算了,我脑子简单,就不去想那么多了。”巴鲁终于放弃,选了个合适的位置站定。
在讲台下方,他就看见数十米外冗长多余的前厅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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