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来,他都没有放手,但在跨进那道门时他松开了。
这间屋子很大,看得出原来的格局应是套房,有会客厅有书房,但现在全部打通变成了一间硕大无比的房间。
房内摆了几台医疗设备,崭新、先进,比之廖红娟住过的疗养院以及普惠,不遑多让。
但除此之外就只有几把椅子和一张床了。
极为空荡。
刘贵河就坐在那张床上,手上扎着针,身上盖着被子,一个劲的捶床。
“让刘斯年来见我!”
谢时暖收集过刘贵河的资料,他是浮夸,好出风头,各种影像资料满世界都是,从年轻到年老,记录着他的发家史,所以,只消几眼,谢时暖就明白,刘贵河受了多大的折磨。
原本的他堪称脑满肠肥,是典型的三十年前发迹的土老板模样。
现下的他干枯消瘦,皮皱巴巴的挂在骨头上,头发白的发灰,稀稀拉拉顶在头上。
资料里说刘贵河今年五十有二。
但眼前的老头,说他是八十有二都有人信。
灰败的脸上是斑点和皱纹,除却那双眼还是锐利的,他整个人都是大写的病入膏肓。
刘斯年慢悠悠走到病床前。
“您老运气不错,我来了。”
刘贵河猛地的回神,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定住。
“啊!”他叫了一声,“有本事你杀了我!”
“杀?”刘斯年挑眉,“你何德何能配让我杀。”
“你拿走了我的一切,还把我搞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想怎样?没人要的野种,你以为这是为你妈报仇吗?呸!只有你一门心思把她当妈,她可从来没拿你这个神经病当儿子!”
刘贵河气喘吁吁的骂,“要不是我,你特么早死多少回了!”
刘贵河文采斐然,骂人的词不重样,说话又带口音,刘斯年淡定的听,谢时暖迷惑的听。
她只勉强听出,他应该是三个月前出了什么事,被刘斯年关进了这里,每天只能吃些维持生命体征的食物,很健康也很虐待。
“三个月都不能让爸安静一点,到底是医生不尽责还是您实在皮糙肉厚,等会儿我会去确认。”刘斯年挂着一丝浅笑,“如果让我知道,您背着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我不保证再做点您不喜欢的事情,譬如,让道森尽快破产清算。”
刘贵河一怔。
“刘斯年!道森现在可是你的,你动它?!”
刘斯年嘴角勾的更深:“你创建的东西能是我的?我这个没人要的野种可不做这种梦。”
僵持间,刘贵河看到了刘斯年眼底里的冷意,多年相处,他太了解这意味着什么,他抖了一下。
“斯年,斯年,爸刚吃了药心情不好,都是胡言乱语!你看在我们相依为命过的份上,看我养你一场的份上,不要计较。”
刘贵河的态度毫无预兆的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把谢时暖看的一愣,随即他眼珠一转,转到刘斯年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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