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同时死掉,还有,在军事禁区内的那片兵工厂废墟,又是怎么回事?”
雷月并不是一个喜欢口若悬河的人,但是经历了孤独而绝望的二十八年漫长等待,终于遇到一个可以用声音交流的人,话匣子一旦被打开,他可谓是知无不言,可是听到这个问题,雷月却突然沉默了。过了很久很久,久得就在齐烈阳怀疑,他已经悄无声息的消失时,雷月才低声道:“也许以后,我会告诉你,那一夜发生了什么。现在我唯一能说的是,当时我实在太年轻,太自以为是了。”
说完这些话,雷月强打起精神,“小子,我蹲坟头的故事,你已经听完了,现在也该轮到我听听你这个公然拉笼腐蚀国家干部的坏份子,未来的地主兼资本家的事情了吧?俗话说得好,人之初,性本善,就让本司令分析一下,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让你变成现在的样子,也好因病施救,把你重新改造回来。”
几顶大帽子,把齐烈阳扣得目瞪口呆:“坏份子?地主??资本家???!”
“你们家才几口人,就要弄整整一座山的地,甚至还要找上一批长工,去剥削别人的劳动力,这不是地主是什么?还有你哥,又是参与赌钱这种封建陋习,又搞不干当男女关系,又偷机倒把倒卖物资,这不就是资本家象蝇苍叮臭鸡蛋一样的逐利本质?”
说到这里,雷月这位“司令”级人物,自然而然引用了一段当时脍炙人口的名言:“当利润为100%的时候,资本家就敢行动起来;当利润为200%的时候,资本家就敢冒任何危险;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资本家就敢冒上断头台的危险。小子你自己说,你们兄弟两个,是不是正在准备犯这样的错误?!”
坐在一堆砖头上,齐烈阳抬头望着头顶点点繁星,他的脸上还带着被雷月批得体无完肤,所以苦笑起来的无奈,但是看着头顶这片浩如烟海的星空,他的眼神却已经迷离了,“我和大哥从来没有见过父亲,我们是妈妈一手拉扯大的。”
“我妈妈的原籍并不在这里,她并不是军工厂里的人,她也从来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她一个怀了孕的女人,会背景离乡,带着没出生的孩子,独自一个人来到这种几乎与世隔绝的山沟里,挣扎着生出了我们两兄弟。”
伸手拾起脚边的一粒小石子,用力把它抛出去,听着小石子落到远方的菜地里,发出的轻响,齐烈阳长长吁出了一口气。就是因为身边没有一个人去照顾,冯长青才会在生出他们两兄弟时,患了对一个女人来说,相当麻烦的“产后风”。
“我现在都不明白,我们兄弟两个明明都是中国人,明明是在中国的土地上出生,为什么仅仅是因为父亲身份不明,就无法落户。游离在户籍系统之外的人,统称为黑户,这个名字,注定我们会成为犹如游魂野鬼般的边缘人物,随着我们一天天长大,我们将不能上托儿所,不能上学,不能接受教育,将来也不能找工作,更没有办法和自己喜欢的女孩结婚。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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