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老顾你杯里要养鱼儿?真不如我能喝了!”
顾明川拍桌子:“谁不能喝?别人都给我起RB名知道不?外号一口一缸子,来再走一个。”又是一杯干。
这俩人喝多了不仅嗓门大,而且酒到中巡后还喝哭了。
田洪君絮叨:
“那时候穷的洗了裤子真没换的。妈的,穷的……
宿舍里丢钱先怀疑谁?我,因为我穷,因为我家八辈贫农!
我他妈都能那年月考上大学,说明我这名同志政治可靠我能偷钱?头上被泼了脏水窝囊你知不知道?
是你啊,老顾。平时不蔫声不蔫语的,站出来了。
那时候你申请入党,一个板凳扔过去了,结果入党泡汤了吧?”
顾明川骄傲地吐个烟圈儿:“那能咋的,我现在是党员不?交多少年党费了。”
“你还放假回来给我背一兜子国光。你说也怪了,那时候就觉得怎么那么好吃呢,等现在再买苹果,买什么都不是那味儿了。”
“嗯,你个傻狍子还放蔫吧了,说要拿回去给你妹子。吃苹果也挑放坏的先吃,整的到最后吃一兜子烂苹果。”
田洪君大笑着捂住泪眼:
“最让我感动的是我家那次急用钱。唉,一晃二十年了。那年你把写的那文章卖给别人,140块钱交我手里,隔几天文章是发表了,但没你啥事儿。”
“瞅你喝点儿猫尿,七年谷八年糠的。”顾明川给自个儿又点根烟继续道:
“都哪年的事儿了,我早忘了。行了,喝差不多了,把你积攒的埋怨借着酒劲儿跟我唠唠吧。”
田洪君抹把泪点头:“是得唠唠。你家就俩屋不知道?瞧你那年给我损的,愣没落脚地儿,藏都没处藏。我好心好意的,找你本来是想一起挣钱一块花。我现在也想骂你死脑筋,怎么样,厂子快散摊子了吧?”
“呵呵,是,所以老田我这回来……”
田洪君一把拽起顾明川:“走,换下一地儿,别说没用的。”
洗浴中心。
搓澡师傅咔咔卖力的搓、卖力的推销:
“两位先生,一会儿推个盐吧?”
田洪君光个屁股趴床上:“推。”
推盐?咋推啊?师傅刚把盐抹上,顾明川就睡着了,直到离开他也没闹明白是咋推的。
夜总会夜总会,顾名思义得夜里吧,可这俩浑身烟酒味的来早了,姑娘们还没上班呢。
这时候顾明川真见识到好兄弟的实力了,洪君混的真不赖。甭管白道黑道还是夜猫子姑娘们,一个电话打过去,过一会儿就能在包房出现一大排。
顾明川紧张,都没敢细瞄丫头们,小声和田洪君嘀咕道:
“这有的还没我家惜程大呢,你可别瞎整了,咱俩唠会磕唱会歌,我不爱这套。”
“怕啥的,嫂子又没跟来。就咱俩干巴巴唱啥,这都助兴的。”田洪君说完抬眼看向大姑娘们:
“来,你们这里谁最能喝?举手。谁会唱敢问路在何方?行,就你俩吧,负责陪好我大哥。”
顾明川坐如针毡,推完姑娘要扯他胳膊的手就赶紧端酒杯冲人笑笑,可他顾得上左边顾不上右面,右面那姑娘跐溜下就靠他怀里了,放不开的他只能嗖的站起身,装作若无其事道:
“我唱歌,给我点首骏马奔驰保边疆。”
“再给我点首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
“唱北国之春。”
“敢问路在何方……”
包房赶上顾明川的个人演唱会了,田洪君和姑娘们举杯他就喝,喝完就在旋转灯的照耀下唱歌。
后来咋离开的咋到的宾馆,老顾同志都喝断片儿了啥都不记得。
凌晨口渴的不行,京都饭店的大床上,他难受地叫道:
“玲啊?玲儿?”
“顾哥,怎么了?啊?”娇滴滴的动静,且床头灯也被拧开了。
顾明川半梦半醒半眯眼侧头看了眼,这一看……“X!”用棉被裹着身体跳下床,满房间找东西。
“顾哥你找什么?”
“我电话呢,手机。”找着了,顾明川急三火四地去了卫生间,打给睡梦中的好友:“你啊你,你对得起你嫂子吗?我怎么对你嫂子交代?!”
电话另一头有点儿委屈:“我说明川,我昨儿可问你咱俩看看夜景啊,结果你搂着人家姑娘说就想睡觉。你都强烈要求了,你是我亲哥,嫂子就得靠边儿了不是?”说到这,田洪君顿了下,来了兴趣:
“真干了?”
顾明川一顿吼:“干个屁,我他妈差点儿没吓尿了!我都喝那样啦,她指定是架着我了,我说睡觉就是指睡觉,你脑子里都在寻思些什么。”
吼完挂掉,顾明川一顿洗脸,彻底清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后怕。一想外面还有个等他的呢,叹口气才出了卫生间。
“我没碰你吧?”
姑娘被顾大哥的严肃吓着了。
“问你话呢。”
十八岁的姑娘马上摇头。
“穿衣服。多少钱?”
“田哥给了,两、两千。”
两千,顾明川不停点头,这钱干点儿啥不好:
“你麻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