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益淡淡的道:“我去唐雨学士的小院,目的也是劝说让唐雨学士放弃今日辩经……”
“啊……”
全场士子齐齐惊呼,陶益今日也是去拳唐雨不去辩经?
那他和这些遗老又有什么分别?
苏雨樵立足在人群之中,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要强如她,哪里能接受学校和圣人学派双方对她的轻视?
曹大人和孟夫子脸色也十分难看,两人几乎同时道:“得知,你何故如此?”
孙老冷冷一笑,道:“陶得知,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我们圣人学派违背圣人之道,莫非你所行不违背圣人之道?”
陶益不慌不忙的道:“我如此作,也不过是趋于尔等压力。昨夜酉时,三遗老有为兄登门斥责我指南中学不尊圣人之道,为弟子者不知尊师,一黄口小儿,稍有才学便挑战夫子的权威。
三遗老此话,明显就是让我阻止此次辩经……
我本不欲行此等羞耻之事,但又虑及我指南中学毕竟是圣人门徒之学校,顾不得已而为之!”
说到此处,陶益脸色瞬间变得激动,声音也迅速拔高,道:“可是我怎么也未曾想到,尔等圣人遗老,乃替圣人执法。却眼见我游说不成,悍然捏造罪名,将唐雨士子诬陷为圣人异端。
尔等此行,简直是亵渎圣人威严,我作为堂堂圣人门下之门徒,是可忍,孰不可忍!
今日此事,我必会禀报京都圣人殿大长老,无论如何要讨回一个公道……”
陶益这一席话慷慨激昂,听得一众夫子和士子义愤填膺,一个个心中怒火根本无法遏制。
如果陶益所说属实,那今日圣人众遗老人人脱不了干系,武陵学界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孙老眉头渐渐的拧起来,眼睛倏然看向三遗老,道:“有为,此事当真?”
三遗老脸色苍白,无奈的点点头道:“陶得知所言是真的……”
“你……”孙老双目爆睁,浑浊的眼神精芒毕露,似乎要将三遗老一眼灭杀。
三遗老黯然道:“昨日我和孙长老您谈及此事,长老您言,说此次辩经,苏夫子夜以继日的研习经文,每每通宵达旦,时常夜半时分还入书阁翻阅圣人经典。而那秦国士子唐雨却每日申时便就寝入眠,从未见其入书阁一次……
我眼见孙老忧虑,便找到陶得知,希望他能从中斡旋一二……”
孙老白发苍苍的站起身来,浑身发抖,道:“你……你……该死!”
这孙老作为圣人学派武陵长老,也是洞玄境的高人,但见他身上法力波动,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曹大人断喝一声,道:“孙长老,尔还有什么话说?”
孙长老眼睛和曹清对视,神色却渐渐的冷静下来,道:“此事就算是王有为擅自做主,行次不齿之事。但绝非我今日扣那唐雨士子的本意,其中未尝没有巧合。
有道是是非不辨不明,刘乾坤,李润雨,你二人把今天卯时所发生的事情说说,让曹大人和孟大夫子评断一二。”
大遗老和二遗老站起身来,大遗老刘庸道:“今日的事情,是邪恶的异端又触发了那西方邪恶的法阵,当时我和润雨兄看得清清楚楚,此人身穿黑袍,坠入陷阱之中。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其却销声匿迹,不见踪影……”
孙长老长吁一口气,神色放松了一些。
可是接下来,刘庸话锋一转,道:“但是我可以确认,那黑袍异端绝非唐雨士子。因为唐雨士子自卯时起床,便是身着士子服,其一直在我的视线之内。唐雨士子断然不是那圣人异端……”
孙长老刚刚放松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道:“有为,你为何不早说?”
李润雨淡淡的道:“长老,其实我们在七号院就跟您说了,唐雨士子绝无问题。而且我还提醒了您,今日是唐雨士子和苏夫子辩经之日,哎……您……您终究还是要一意将他扣下……”
孙长老只觉得一口热血冲喉,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用手指着三位遗老:“你们……你们……你们这是……”
陶益恰在此时,大喝道:“孙长老,今日的事情,你是否再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陶益这一声喝,众夫子和士子的怒火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场面完全失控,众人将孙长老的位置团团围住,个个双眼喷火,道:“对,孙长老,我们要个解释,今日的事情你必须解释清楚……如解释不清楚,我们武陵学派绝不善罢甘休。”
场面乱了,圣人学派孙长老成为了众矢之的,整个广场数百人,他彻底的成为了孤家寡人,已经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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