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坐下罢。”
噶尔•钦陵没有理会其弟的进谏,而是面色平静地压了压手,语气平淡地吩咐了一句。
“谢副相!”
诸将们实在是搞不懂噶尔•钦陵的心思何在,可积威之下,却也无人敢胡乱出言,只能是各自躬身逊谢了一句之后,各自盘腿坐在了殿中。
“诸公的来意,某已知晓,不必再说,某心中自有分寸。”
待得诸将落坐之后,噶尔•钦陵睁着遍布血丝的双眼环视了一下众人,声音暗哑地说了一句道。
“二哥,您说,我等皆听着便是了。”
噶尔•赞婆怕的便是自家兄长沉迷于丧弟之痛中不可自拔,这一听噶尔•钦陵所言似乎已有了对敌之策,自是兴奋了起来,这便紧赶着追问了一句道。
“前番大非川一战中,我军本可于六月结束此战,诸公可知某为何拖至八月么?”
噶尔•钦陵并没有急着阐述具体战略,而是平淡地问出了个蹊跷的问题来。
“这个……,兄长不是曾言唐贼外无援兵,内无粮草,久后必自乱,趁乱而击之,当可全胜么?”
噶尔•赞婆虽也号称智谋之将,可却自知其兵法韬略远不及自家二哥,此时听噶尔•钦陵如此问法,不禁暗自纳闷不已,迟疑了一下之后,这才不确定地回答道。
“嗯,那只是一个原因罢了,今我吐蕃崛起之势已成,唐贼向来骄横,岂能容我,自今而始,战事必繁矣,我吐蕃虽不惧,然准备尚未停当,强自与其争,必处颓势无疑,若能容得一、两年之整顿,则我吐蕃无敌矣,某前番之所以将战事延后至八月,又于全胜后,屈尊与唐贼媾和,正是为缓得这一、两年之休整,奈何唐贼亡我之心不死,竟去而复来,今之战,胜亦是败,败亦是败,我军先天不利也。”噶尔•钦陵缓缓地摇了摇头,面色凝重无比地解说着,满是血丝的眼中不时有遗憾的光芒在闪烁。
“啊,这,这该如何是好?”
“不至于罢。”
“大帅,您就下令罢,某等当拼死一战!”
……
噶尔•钦陵这番话着实是惊人至极,一众吐蕃将领全都听得傻了眼,好一阵子沉默之后,突地全都嚷嚷了起来,群情激愤不已。
“够了!”
噶尔•钦陵只是默默地听着众将之言,面上丝毫表情皆无,可噶尔•赞婆却是忍耐不住,一挥手,毫不客气地断喝了一嗓子,强行将众将的议论声压制了下去,而后满脸期盼之色地看着噶尔•钦陵,斟酌了下口气道:“二哥,如今唐贼异动连连,高偘聚兵鄯州,李谨行兵出玉门,而阿史那道真也于天山蠢蠢欲动,似有趁乱取高昌之势,我周边战火将起,却又有周王李显祸乱我腹地,若不早做筹谋,势必危殆,恳请二哥赶紧拿个准主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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