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甚不妥么?孤倒是看不出来,守德且说来与孤听听。”
这一见裴守德神情有些个不对味,李贞心里头不由地便是一沉,眉头一扬,紧赶着出言问道。
“也不算甚不妥,只是小婿对英王此番行事有些看不太透,唔,依冲弟所言,前些日子太子刚挤兑了英王一把,那所谓的庭前比武之用心着实过于明显了些,以英王之能,又岂会看不出其中的奥妙,而此番‘恭陵’一案事出蹊跷,若小婿料得不差,该是出自英王的手笔,即便不是,那也与其脱不开关系,可这才过了两日而已,英王居然不计前嫌地帮着太子拿到了朝政大权,岂非咄咄怪事,所谓事有反常必为妖,除非……”裴守德一边捋着长须,一边冷静地分析着,说着说着,突然间像是想起了甚稀奇事一般,眼睛猛然亮了起来,可话却就此停了下来,半晌也没见其再开口。
“嗯?”
“大姐夫,你倒是说啊,没地急死人不是?”
“大姐夫,您这是……”
……
裴守德这么一发愣,可把李冲等几个小的全都急坏了,这正听得带劲呢,居然就这么没了下文,哥几个也顾不得自家父王还端坐在上首了,急吼吼地便哄闹了起来。
“哼!”
李冲等人急,李贞其实更急,可一见诸子胡乱闹腾,他的脸登时便拉了下来,从鼻孔里冷冷地哼出了一声,瞬间便将诸子的喧哗声尽皆压了下去。
“王爷海涵,小婿先前想得深了些,竟致走了神。”
李贞的冷哼一出,镇住的不止是乱嚷嚷的李冲等人,便是连正深思不已的裴守德也被惊醒了过来,这一看李贞神色不对,赶忙躬身道了声歉意。
“无妨,守德可是有了甚想法了么?”
李贞心急着知晓裴守德究竟看出了甚蹊跷,自是不会介意裴守德的失态,这便笑呵呵地抬了下手,紧赶着出言追问了一句道。
“回王爷话,是有了些想法,唔,王爷可知申生重耳之典故否?”
眼瞅着李贞也急了,裴守德自不敢再藏掖着,可也没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微笑着反问道。
“申生重耳?唔,你是说英王想走?”
李贞也是饱读史书之人,自不会连如此著名的典故都不知晓,只一听,立马便明了了裴守德要说的意思,可却并不敢确信事实会是如此,概因身为天家子弟,李贞很清楚嫡系皇子一旦去之了官,基本上难再有回朝的时候,换句话说,之官之后,在朝堂上便已算是彻底失了势。
裴守德轻击了下掌,摇头叹息着感慨道:“不错,只有这么个解释能说得通了,王爷该是清楚宫里那位是何等样人,能做得初一,又怎会放过十五,英王殿下这是要转嫁祸根啊,呵,还真是好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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