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有此事?殿下是如何知晓的,还请详细告知,张某也好做个判断。”
一听两番谋刺都是孙全福出的手,张柬之的脸色立马便凝重了起来,眉头紧皱成了个“川”字。
“好叫先生得知,此事说来也有趣……”
对于张柬之这个心腹重臣,李显素来敬重,自是不会对其有甚隐瞒之处,这便将此番遇刺的详情一一道了出来。
“虎毒尚且不食子,妇人之毒猛于蛇蝎,真欺苍天无眼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耳,而今局势尚不至水落石出之时,殿下还须以忍耐为主,待得河西大兴之日,便是殿下扬眉吐气之时!”
纵使以张柬之的人情练达,可一听李显几番遇刺皆拜武后之所赐,心里头的愤概之情也已是按捺不住了,感叹了几句之后,到底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并没有怂恿李显出手复仇,而是谨慎地建议了一番。
“先生所言正中孤之所想,唯有根基牢,方有直上青云时,孤并不争一日之短长,朝中如何闹尽管闹去好了,只消不触犯孤之底线,也就由它去了,至于孙全福等一帮小丑,孤自会寻机料理了去,却也不急于一时,倒是裴守德一行须得早早打发了去,以免多生事端,不知先生对此可有甚良策么?”
李显之所以来河西,便是为了建立一牢固根据地的,自不会冲动到即刻找武后算总账的地步,这一听张柬之如此说法,自是深以为然,几句话便将遇刺的事儿交待了过去,顺势将话题转到了王通被俘一事的应对上。
“殿下对此事可有甚想法么?”
张柬之并没有急着回答李显的问题,而是捋了捋胸前的长须,不紧不慢地反问了一句道。
“唔,王通乃丘神勣一案的关键之所在,这一点想来裴守德是心中有数的,其要查案,势必要拿下王通,不过么,要想王通开口,怕也不是件易事,若是裴守德真有意彻查此案,那他就绝不会放过绣娘这么个撬开王通嘴巴的关键人物,更不会放任绣娘到府上报警,很显然,裴守德之原意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只是其之所求孤却有些不甚其解,然,此乃孤回来前之所想,联系到此番孙全福的暗算之举,孤对裴守德的用心可就有些子吃不准了,先生对此可有甚见教否?”张柬之有问,李显自不会有甚犹豫,这便细细地将自个儿对此案的看法一一陈述了出来。
“醉翁之意不在酒?唔,好句,却不知出自何典故?”
张柬之没急着评述李显的观点,倒是对李显话语里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之辞大感兴趣,兴致勃勃地追问了一句道。
厄,该死,又说漏嘴了!李显说的时候倒是顺口无比,待得张柬之这么一问,立马醒过了神来,敢情不知不觉中又剽窃了一把后世的名言,此时别说欧阳修没出生,便是他祖父的祖父也还不知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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