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此处只有你我兄弟在,七弟有甚想头就直言好了,谈何对错的。”李贤不耐地挥了下手,似有些不悦状地说道。
“六哥教训得是。”一见李贤脸现不耐之色,李显也就不再假作犹豫了,告了声罪之后,面色凝重地开口道:“小弟以为母后这是在为临朝理政做准备,或许将以北门学士凌驾六部之上,此例一开,后果不堪设想!”
“嗯?这如何可能!”李贤一听此言,眼睛立马便瞪得浑圆,惊讶地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呼了一声。
如何可能?是啊,确实是匪夷所思,若不是李显有着三世的记忆在,也不敢相信一介女流之辈的野心居然能勃发到那等地步,实际上,在前世武后刚临朝理政那会儿,朝臣们也不敢相信高宗居然能胡闹到那般田地,可这,就是事实!
“六哥,小弟这也就是模糊的想头罢了,实难有甚佐证的,六哥若是不信,小弟也无可奈何。”李显实在是没法将心中的隐秘说将出来,只能是一摊手,比了个无奈的手势。
“这,这……”李贤虽一向佩服李显的智谋,可毕竟此推论着实太过惊人了些,李贤一时半会实在是难以接受得了,结巴了半晌,也没说出了所以然来,良久之后,这才狐疑地扫了李显一眼道:“若如是,当何如之?”
“小弟以为……”究竟该怎么办其实李显也没完全想好,此时之所以将话题挑明了出来,用意也不过是给李贤打一下预防针罢了,待得李贤追问办法之时,李显还真有些子为难了,沉吟了半晌,这才勉强地开了口,正要将已经想到的部分办法说个分明之际,却听马车厢外传来了张彻的声音:“禀二位殿下,皇宫已至,请明示行止。”
“六哥,此事复杂,一时难以说清,不若日后再议可成?”李显本就不想将不成熟的计划说将出来,这一听到张彻的禀报声,立马借坡下驴地建议道。
“也好,左右此事急也急不来,就先这样罢,先进宫见过父皇、母后也好。”李贤心里头还是不太相信李显的判断,此际见谈话已无法继续,倒也没怎么在意,点了点头,一掀车帘子,哈腰便下了马车。
“陛下有口谕,宣,璐王李贤、周王李显仁心殿觐见!”
李贤哥俩个在宫门处递了牌子后不久,司礼宦官高和胜便领着两名小宦官匆匆从宫里行了出来,在离李贤兄弟俩四步左右的距离上矜持地站住了脚,拖腔拖调地宣了高宗的口谕。
“儿臣等叩谢父皇圣恩。”虽仅仅只是口谕,可该有的接旨礼仪却一样是少不得的,小哥俩照着老例谢了恩之后,这才各自起了身,所不同的是李贤站直了身子之后,压根儿就没去理会高和胜,抬脚便向宫门处行了去,而李显则是笑眯眯地凑到了高和胜的身边,避过旁人的耳目,手指一弹,一张折叠好的“百贯飞钞”已神不知鬼不觉地落进了高和胜的袖子中,而后笑眯眯地抱拳打了个招呼道:“有劳高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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