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朕准了。”
一听到刘祎之的名讳,高宗立马便联想起了李显先前所说的流言一事,心中难免有些个犯叨咕,略略迟疑了一下,可末了还是准了武后的所请。
“陛下圣明,然臣妾却另有一担忧,按理,刘祎之其人才干出类拔萃,任此差使自当是绰绰有余,然,其官职却略显低微了些,涉案诸官皆在其上,恐难服众,若有差池,怕是不美,是故,妾身以为当有所超拔方好,不若便委其为同中书门下三品可好?”
高宗一准再准之下,武后可就毫不客气地顺着杆子便往上爬了去,丝毫顾忌全无地便要为刘祎之讨官了。
“这……”
同中书门下三品虽说是虚衔,可却是入政事堂之门槛,只消有了这个名头,刘祎之也就堂而皇之地成了宰辅,这可不是高宗所乐见之事了的,只是先前他应允得太过爽利了些,临到头来,要想找出个反对的理由都难,无奈之下,只能将目光投到了李显的身上。
嘿,老爷子这惧内的毛病又犯了,看样子,这辈子是断无痊愈的可能喽!
一见到高宗的眼神扫了过来,李显的心中登时便泛起了一阵苦涩,他实在是不想出这个头,奈何此等情形之下,除了他李显之外,也没谁有胆子跟武后较劲了的,为确保将刘祎之入相一事拦下,这个头,李显就算是再不情愿,那也是非出不可了的。
“父皇明鉴,儿臣以为母后此言差矣,刘祎之其人曾在儿臣手下任事,说到政务之才,或许有些,可于断案之道,却是能力一般,且其并无甚出色之政绩,骤然以宰辅之位许之,又怎能服众,是故,儿臣以为此议不妥!”
旁人怕武后的霸道与心狠,可李显却是一点都不在意,丝毫没给武后留任何的脸面,直截了当地便提出了反对的意见。
“显儿如此畏惧此案之真相大白,莫非是有所顾忌么?”
武后并不跟李显强辩刘祎之的能与不能,而是讥讽地一笑,意有所指地问了一句道。
“孩儿不明母后所言之顾忌何在,究根朔源,此案都与孩儿无涉,又何来顾忌可言,倒是儿臣听到些传言,说那领头谋刺高相之道士曾在大角观中出现过,真不知其究竟是如何混进宫中的,个中蹊跷怕是须得好生查查才是。”
论到挖坑一事,李显本就是个中好手,又怎会怕了武后的暗指,毫不客气地便将张二的身份隐约地点了出来。
“什么?竟有此事?”
经历了李贤兵乱通讯门之事后,高宗对宫禁的防卫已是不太放心,这会儿一听张二其人曾在宫中出现过,顿时便被吓了一大跳,瞪圆了眼,紧赶着便喝问了起来。
“儿臣不敢虚言哄骗父皇,此事千真万确,若是不信,可将大角观人等一并拿下,一审便可知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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