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成见叶部长认了真,顺势道:“部长的教导我记住了,以后一定多抽时间上网。”
“哪敢教导,我也是被网络烦极了。”叶部长叹口气,又道,“这一次,他们把嫖幼门又翻腾出来了。”
“嫖幼门,不会吧?”普天成变了脸色,“那事不是早就过去了吗?”
“我也以为它过去了,但是它偏偏就没过去。你看看网络上那些帖子吧,比前些日子广怀那事猛十倍,百倍啊。”
“真的?我怎么一点信息都听不到,看来真是落后了。”普天成故作惊诧说了一句,觉得差不多了,才道,“对了叶部长,这次我们来个反其道而行之,有人想借网络制造混乱,想逼我们进死胡同,我们就是不进,不理算了,看它还能掀得起啥风浪?”
叶部长苦笑着说:“我的秘书长,风浪都快要把海东掀翻了,你还说不理,我现在是理都来不及。不瞒你说,瀚林书记对此事很恼火,已经责令我们,立即平息风波,以防事态进一步扩大。可网络是洪水猛兽,其势汹汹,我是想平也平不了啊。”
普天成心里暗暗笑了一声,他就在等这句话,他就怕瀚林书记没反应,网上动静再大,瀚林书记这边没反应,等于是白费。瀚林书记只要一发火,事情就成功一半。他盯着叶部长那张疲惫的脸,忽然就有点同情。叶部长比他年龄大,这人没啥心眼儿,以前是搞理论研究的,后来不知怎么就踏上了仕途。虽说现在也到了常委位子上,排名还在他前面,但普天成总觉得,他不该走这条路。这条路不是谁都能走的啊,对有些人来说,它是金光大道;对有些人,它却连羊肠小道都不如。他心里尽管这么想着,嘴上却仍然一本正经道:“叶部长,恕我无能为力,连着发生这么多事,我现在都不知道,这个秘书长还能不能继续干下去。”
“哪有那么悲观,你正是黄金时节,好好努力吧。”叶部长是完全被普天成糊弄住了,占用了普天成这么多时间,他有点不好意思,拍拍普天成的肩膀,“好了,不打扰你了,如果想出好的主意,麻烦告诉我一声,我现在真是焦头烂额。”
叶部长走后,普天成盯着那尊陶器望了好长一会儿,望着望着,突然就笑出了声。他现在是越来越像演员了啊,啥戏都能演得到位,这么演下去,说不定就真能演出一个省委书记来。普天成想起一件挺有意思的事,还是女儿普乔小的时候,大约三年级吧,有天他跟妻子乔若瑄看海东新闻,电视里出来省委书记植树的画面,普乔扫了一眼,说,爸爸,那个爷爷演得不像,他不是演员吧?普天成被女儿的话吓着一跳,随后就笑着说,那爷爷是省里的书记,不是演员,记住了啊。普乔眨巴着眼睛,憨憨地说,那他跑到电视里做什么?一句话问住了普天成,倒是乔若瑄反应快,她冲女儿道:“电视里的人不都是演戏,也有真的。”没想马上就遭到普乔反驳:“哪是真的,那爷爷明明是在演戏么,种树哪有那样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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