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晚?这长剑的名字对墨色门徒来说,实在太嚣张了些。
“我‘看见’的另一柄剑是真正的神圣器!真色之剑,内中收纳永恒”扶屠开始说起第二柄剑。似是想要形容墨剑如何神圣、如何非凡,奈何词汇实在有限,说来说去也不过‘很漂亮’,‘特别宁静’之类辞藻。
不过墨色僧侣们听得很认真,全不嫌弃他的辞藻简陋。
扶屠的言辞差劲、脑筋和见识也一样差劲,他根本都不明白为何会在修剑匣时会看到两柄剑,但是水镜等人都能理清其中脉络:一剑雪亮,一剑重墨,两剑是为死敌,扶屠修剑匣能感受到磨剑的气意,也体会到了它的仇恨,是以他不止‘看到’了墨剑,还看到了墨剑的仇人。
唠唠叨叨的,说到最后扶屠的眼圈又红了:“再就是圣剑已经断了,七截,我看到的只是残剑。”
于水镜而言,这不算意外,神剑有灵,若完好无损早就飞遁天外重返‘正神’身边去了,就算飞不走,他们这群墨灵仙、墨信徒降临中土时候,动用搜神之法也一定能引动此剑共鸣。
此剑一直杳无音讯,必是出事了。神剑断裂,本就是意料中事。
扶屠前前后后好一番啰嗦,不止说到神剑,还提到剑敌,剑断等等似是而非的细节,但就是因为他啰嗦、就是因为那些细节似是而非,他的话才更让和尚们觉得可信。
一个人说的话可信,这个人也就可信了。
行走于大寺,扶屠的眼中光芒明亮,大寺从外面看并没太多改变,唯有踏入内中才能发现,此间已经彻底化作‘墨域’,一草一木、一瓦一棱、一井一皆被墨色侵染。狂信之人踏入心中的真色中、置身心中的永恒神圣中,会是怎样的神情?此刻扶屠就是怎样的神情。
打从心底泛起的快乐,尽数融入唇角的笑纹,由衷欢愉由衷惬意。
但是行走时间不长,扶屠忽然站住了脚步,神情中的快乐不再,变作惊讶、愤怒还有恐惧:“怎会如此?”
水镜微微扬眉:“怎了?”
“怎会有敌人人间圣域中,也会有敌人?”扶屠抬头,伸手遥指山颈位置,山腰向上、未到峰顶,相距扶屠与诸僧站立位置尚在三百里开外。
身旁一众墨僧微显惊讶,唯独水镜放声大笑!
扶屠所指地方。确有敌人,但并非‘外侵之敌’。
那里墨色滚滚,比着弥天台界内各处墨色都要更浓郁,也是因为那里的墨色太过浓郁,所以普通墨色信徒、即便墨十五那等修持的墨灵仙都察觉不到内中‘战斗’,还道那是圣域中的神坛,才会有如此浓重的‘真色’。
除非墨家真识非凡敏锐,才能察觉那片地方墨色下正进行的争斗。扶屠相距三百里、一下子就察觉了远处的争斗。足见他的真识了得,便如水镜猜测的样子:蛮子不是不行,他很行,因为他有大本钱,只是还不知该怎样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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