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落叶一路从山脚蔓延而上,给那进山的人铺出层层叠叠明灿灿的盘山道,可到了山腰,那黄又变作了绿,常年青着的松柏依旧舒展着它看似锋利实则柔软的枝叶,随着偶尔吹过的风,微微颤抖。
这是秋,白家山的初秋。
温浅左手提着一只鸡,右手拎着一壶酒,几乎施展开了十层功力,只为那脚下快些,再快些,否则这酒凉了山顶那人定还要重新热,麻烦。他讨厌麻烦,更讨厌那人被麻烦。
快速行进间,温浅又分神想了下刚刚酒肆里听来的消息,他无法确定这消息的真伪,可又不能不与那人说,因为就在昨天,那人还念叨着许久未下山还真是有些想念云云,这个想念的人……呃,不对,应该叫人群里——六七个男男女女,这还只是温浅粗略计算的——便毫无例外包括了小道消息中的那位。
“李小楼失踪了!?”
老白刚刚伺候完前来觅食的黑毛,正在院子里洗着手,便见那一炷香之前才下山的人已然归来,虽然风尘仆仆,可那张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和煦,只对着自己笑时,才能觉出眼里如水的温柔,随之而起的便是温浅那略带惬意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一件件絮叨自己的成果,比如鸡买来了,比如酒打来了,比如李小楼失踪了。
“温大侠,说这第三件事的时候你完全可以变换一下表情的。”老白无力地叹口气,同时把手从盆里取出,也不擦拭,只随意地甩甩,水珠落进土里,便瞬间染出点点暗色小花儿。
温浅放下手里的东西,很自然地走过去把老白的手包裹进自己的手里,一边轻轻搓着,一边很是诚恳的问:“我没有变换表情吗?”
老白抬头,对上温大侠的眼,连说话都省了,只用眼神让对方自行领会。
片刻,温浅耸耸肩,动作轻微得几乎察觉不到,只是表情倒却是有了些许微妙不同:“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白知道温浅这般纯粹是屈于自己的淫威,但对于“自己好歹也能淫威一个人”,老白还是开心的——尽管夜深人静时,他也会思考下这快乐之源是不是有些扭曲。
更亲热的事情都不知做过多少回了,所以对于诸如捂手之类的小情小趣,老白已经完全能够泰然处之,于是这会儿便跟温浅站在院子中央手抱手的唠起了家常。
“真失踪了?”
“或许吧,酒肆里的人倒是说得有鼻子有眼,不过我也没细打听。”
“怎么不多问问?”
“还问什么?”
“呃,比如在哪儿失踪的,怎么就失踪了呢?是自己丢的,还是……”
“说是在做一笔生意的时候,剑已经刺到了目标的咽喉跟前,却忽然收了手,随后整个人便不见了,凭空消失一般。”
“生意也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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