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土耗子在临仙谷?”
“嗯,绝对没错,他曾与我说过一次的。”
“娘的,老子刚决定放弃……”
“嗯?”
“算了,都是命。话说回来,那临仙谷在哪里?”
“……”
“贤弟?”
“我们给言是非发封书信吧!”
温浅刚一踏进房,就见老白兴奋地坐在李小楼床头,眼睛明亮得像烛火,笑容灿烂得像太阳。与之相对的李大侠,则还有些半梦半醒,因为不得不坐起来,故而被子滑落至腰际,松垮垮的里衣晾出大半个胸膛。
温浅不自觉皱下眉——李大侠袒露多少自然与他无半毫关系,可老白那衣衫不整却满脸热络的样子着实让他心气儿不顺。
把另外一只脚也跨进房门,温浅不凉不热地来了句:“不冷吗?”
温大侠原意是要点拨老白,结果倒是李小楼瞬间拉紧了被子,那满面羞涩跟初为人妇似的,反观老白,则一脸正直地嘀咕:“冷么?李兄也觉出来了?奇怪,呵,我还有些热呢。”
温浅扶额,无力地靠向门框。
言是非对待老白的事情总是很下功夫的,不过五日,便快马加鞭的让人回了书信,且除了临仙谷的具体位置,还额外附加了一些解释,比如之前李大侠也为了寻勾三去找过他,之所以当时爱莫能助实在是李大侠连个子丑寅卯都说不出,偌大的江湖想去捞个盗墓贼,根本是天方夜谭,而现在只是找临仙谷这样的小地方,线索明确,目的清晰,那自然简单许多;再比如夏秋从来都是做生意的旺季,因此信鸽全都在奔波途中,故而这书信只好改为马匹相送。
李小楼打开书信便去看那临仙谷的路线图,等了然于胸之后,才注意到信上额外的杂七杂八。李大侠向来是没什么耐心的,却也不知是不是牵扯到了土耗子,因此格外用心,竟将那些也一并认真读了。至于读完便后悔且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感慨同为生意人他者是何等细致先雇主之忧而忧而自己是何等粗糙总不自觉先雇主之乐而乐则是后话了。
虽然不知勾小钩是否真在临仙谷,毕竟那是个地下乱窜的主儿,可眼下又没别的法子旁的线索,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而且实打实的讲,在收获这一点点曙光的瞬间,李小楼确实是高兴的,甚至于,有那么一点点乱了心跳。
言是非的书信是晌午到的,结果李小楼急匆匆就要下山。若不是老白非要收拾些东西一起跟着,李大侠怕是午饭也省了。
自从与温浅在这白家山上过起小日子后,老白还真没正经做过什么生意,偶尔下山,也是买些米粮而已。坊间正统的流言是传老白退隐江湖了,不正统的则五花八门,有年事已高驾鹤西去这等恶毒的,也有偶得灵丹腾云升仙这等无稽的,最离谱的则属那柳百川,经他天桥底下的一番演绎,老白俨然当世判官,昼可审人,夜可审鬼,任何悬案到了他这里定可水落石出,还世间一片清明,弄得白家茶馆平白多了好多苦大仇深的江湖客,一时间白家山脚乌烟瘴气,好不恐怖,鼎盛时那哭号声能传到山顶,温浅这等性子都被弄得烦躁不堪,要不是老白拦着,他能血洗白家镇,手刃柳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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