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陆衍之当时说选的是她,是真话。
可她怕了,对他的信任早已缺失。
原来,一直选择错误的,是她。
陆衍之虽然脱离生命危险,但能否醒来是个问题。苏洱不放心护工,每件事选择亲力亲为,偶尔坐着他床边说话就能说上几个小时。连她自己都觉得,这辈子话都没现在这么多。
一周之后,苏洱在医院碰到陈纪深。
毒蛇没了爪牙,神态颓废,脸上生出胡渣整个人非常疲倦。他看到苏洱时,自嘲般得笑出声:“活该。”
他本来逃得好好,踪迹全无。但误听消息说写字楼爆炸,苏洱险些死亡留了半条命在医院苟延残喘,半死不活的。他便出来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好好得站在那儿,除了额头上的伤其余恢复的都不错。
警笛在楼下响起。
苏洱倒退几步要跑,陈纪深先一步跑过去困住她,生拖硬拽得往消防通道上天台。
夜风鼓吹,十月末的天气凉意侵骨。
“你想怎么样。”苏洱平静得看着他。
他笑笑,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往楼下瞄了眼看到无数特警持枪往医院里走。对面楼估『摸』已经有狙击手就位,斜对面埋伏青烟社的杀手,真特么十面埋伏。
“从前我骂杜谨言愚蠢,没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叹声气,拉动枪械保险,单挑起眉看着她:“早点知道你是谁,当年我不会撞你。隐瞒你身份留在身边是真,但婚礼撞你他确实不知情,是我擅作主张。”
苏洱听着他叙说过去的事,眼睛始终盯着他手中的枪。
特警就在门内。
楼底已经有警察在喊话,因为人质在,他们不敢直接开枪。
但青烟社的不在意这些。
杀手直接开枪,苏洱被他推倒在地,子弹打在天台门上。警察闻声发起进攻,一瞬间子弹呼啸而过,密麻之间形成一张无形弹网。苏洱被推在死角,眼睁睁看着他寡不敌众身上中弹染血。
才几分钟,陈纪深便如血海里爬出来一样。
他一只手被打穿,无力抬动。
警察冲上来包围住他,“放下武器!”
苏洱从衣服口袋里『摸』索半天,『摸』到那块老旧的手表,朝他丢去。他眸光闪过短暂地惊讶,继而是笑容,冲着苏洱张合了下嘴巴:“谢谢……”
她意识到什么,乍见陈纪深抬起手,往自己太阳『穴』上来了一枪。
嘭声之后。
陈纪深骤然倒地。
“他要是不来,还真逮不住。”有特警唏嘘道。
另一个说:“不死这辈子也只能活在逃难中,青烟社不会放过他……”
他若活捉,在录口供之前也自会有杀手击毙他。
夜风把今夜的血腥味吹得越来越淡,淡得将这些可怕地过去逐一抹去。很多事化作尘埃,陆衍之一直躺在医院没醒,苏洱一方面在陆氏主持大局下班后又赶去医院。
这么两点一线的陪伴足有三月有余。
今日陆氏招标,她陪员工奋战到很晚,到医院时比平常晚了两个小时。独立层的病房往常很安静,今天却哄吵不断,护士医生不间断地往病房里走。
难道是衍之出事了!
她急切得跑过去,没等进屋就听见陆衍之的咆哮声。
“她在哪!小洱在哪里!!”
医生安抚他:“陆总你不要紧张,夫人没事她很好,很快就会过来。”
“撒谎,我要看到她,我要看到她……”
他像个孩子般无理取闹,撒泼耍赖。医生转身看到她,立刻跑出来说:“快进去看看他,陆总一直不信我们的话,以为你没了。”
“衍之。”
苏洱点点头,走进去唤了声,陆衍之的暴躁动作便停住了。
他大松口气,试图跳下床,但三个月肌肉稍有松软差点摔跤。苏洱立刻跑上去搀住他,反被他一把拥住。
他的语气哽到断断续续不成句子,“我以为……你没事真好。”
他紧紧拥住她,再也不愿意放手。
陆衍之在医院复健了几个月,已经大抵康复,回到公司上班正好是五一。
国庆节的时候,苏洱怀孕了。
做完一系列检查后,医生告诉说:“恭喜你们,是对龙凤胎。”
一切的苦尽甘来皆是美好。
苏洱恍惚想到自己头胎孩子没成型就被迫流产,后来是恬恬,如今一对龙凤也算是圆满。
自打她怀孕,陆衍之凡事亲力亲为,她孕期脾气有些古怪没少让他吃苦头。
他都含着笑,托着腮温柔不已地看着她。肚子里的老二,脑袋生的有些大,医生担心顺产会有危险,早早安排到医院待产剖腹。
来年六月是预产期。
蔷薇盛开最美的时候,苏洱顺利生下一对儿女。二小子取名陆言慎,三丫头取名陆言薇。
小忘更名陆言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