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怎么回家,你也不想半路因为没钱再被逮住吧。”
“可是……”
“我不怎么喜欢被人拒绝。”他语气明显冷淡下来,陆言薇只好去找纸笔,跪在地上写了借条:“这笔钱当我先借用,再见面时……”
“不会再见。”他斩钉截铁。
全程梁司藤都在衣帽间甚至不准备出来与她对面交流,一直到陆言薇换完衣服道别,门啪嗒关上他才出来。茶几上留着一张借条,字迹清秀。
尾端署名的地方,摁了个拇指血印。
陆言薇压根不记得家在哪里,甚至连自己叫什么都不清楚。她茫茫然站在马路上,想着尽快离开海岛之后再想办法。
她去酒店餐厅吃了早餐又买了几个面包路上充饥,顺便买了份地图。
这座海岛尚在开发旅游业,线路比较单调,机场正在等上头领导拍板修建。来往只能依靠轮渡,全日也才三班错过等天亮。虽然交通不甚发达,但离最近的城市不远,轮渡一个多小时能到。
陆言薇买了船票上去,坐在靠窗位置歇下才觉得安全上垒。
船要十五分钟才能走。
陆言薇闲坐无聊不免观察四周,发现有两个贼头鼠脑的男人从酒店出来就一直跟着她,还不停拿着手机与她比对。
她静下的心再起颠簸。
陆言薇等两人有所疏忽,赶紧跑去洗手间躲藏。
“这里人多,下船后跟着再做事。”
“好,反正不能让她离开海岛。”
洗手间的门开了一条小缝,听到那两人在外边徘徊监视并悄声谋略主意。
陆言薇的一颗心狂跳不止,不敢出去可总躲在这里不是办法。
她端倪洗手间四周,推开窗户往外看,外边是甲板。她踩了马桶盖奋力往窗外跳,踉跄一跳,足踝没支撑住崴了一下。
顾不及疼,陆言薇瘸着一腿猫身要下船。
大约听到动静又不见人出来,两人去厕所看没人暗咒了声糟糕就急跑出去。
陆言薇还没下船已被拦截,她惊恐地挣扎大喊,男人担心叫嚷引人注目用力甩了她一记耳光并凶狠呵斥:“闭嘴!”
另一人上去捂住她的嘴巴,照肚子给陆言薇一拳。
陆言薇痛得弯腰,余光里看到有几个人正在登船,就在离甲板不远的地方。
她拼死一搏拿手肘奋力撞击背后人的胸膛,再给当面人裤裆一脚。继而飞跑过去,不料一只脚被抓住,那人痛到捂裆还死死拽着她。
陆言薇被拽倒在地,嘴巴被牙齿磕出血来,一时舌颊腥味。
“救命!”她边喊用力踢他。
好不容易踢倒,弃那只鞋跑,没跑几步嗡然撞到一堵宽厚怀抱。她吓得发蒙好半天抬头看来人,眼眶不自觉一红,鼻尖蓦然发酸。
甚至都没多想,一把抱住梁司藤。
“喂,别多管闲事。”小贼暴眼凶煞:“家里事外人不要『插』手,你这婆娘结了婚还敢在外偷汉子!快跟我回去!”说罢像模像样来扯陆言薇的手。
手还没触及她,梁司藤已经一把扣住小贼的手,毫不留情得用力一板痛的小贼哭爹喊娘,滚在地上。另一个要接力,四个黑衣手下已经赶来,参与斗殴。
梁司藤搂过陆言薇的肩膀带去船舱里。
临走不忘告诉手下四人:“别弄得人心惶惶。”
“是!”
陆言薇不太明白这句话意思,不过,进船舱的时候,她听见有什么掉水里的噗咚声。
梁司藤蹲下去看她的伤势,幸好只是扭伤,于是去问柜台要了冰袋敷了敷。
他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以前的事我想不起来。醒过来的时候就关在一间雪白的房间里,身体养好了被带到医院。我无意中听见他们说,要挖我的心脏给别人,我害怕所以拼命得逃跑。”
梁司藤握冰袋的手稍顿。
原来如此。
他对黑市贩卖这块很熟悉,也明白,眼前这个小丫头多半是被拐卖。
更巧的是。
这丫头的心脏跟某位买家匹配,才得以完整得活到现在。
“你怎么在这儿?也是去市区的吗?”陆言薇想到他突然的出现,不禁问道。
“嗯。”他淡淡回应,大手握着她白净的细踝,凉凉的冰块敷在上面不自觉让陆言薇有点瑟缩。她望着眼前这个男人,醒来的世界是陌生的,见到的人全是邪恶的。
唯独他,是唯一令自己感到安心的人。
她抓紧椅座,问:“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他敷完,抬头漆黑的瞳仁盯着她:“梁司藤”
不知怎地,陆言薇心脏跳得飞快。
她使劲深吸几口气稳住慌『乱』,挂上灿烂笑容:“我的运气很差,但是遇见你,好像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