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有些深了,天空中还飘着雨丝,三月里的雨不大,绵绵地,却总是下个没完,在这样的夜里站岗实在是件苦差事,不过清松却丝毫也不介意,来回巡视着巡抚衙门大牢的守卫情况。平日里戒备就已是森严的大牢此刻更是被善扑营的士兵围得个水泄不通,清松不明白胤祚为何会如此慎重,但他也不会去探个究竟,他所要做的就是执行。
正徘徊在大牢门口的清松突然间停了下来,注视着长街的那一头,尽管看不见街头的动静,但清松却能察觉到街的那一头有不少人正在接近。夜这么深了,谁会来此?清松整个人如同标枪一般立在雨中,精气内敛,全神戒备着,直到那行点着火把的人走到近前,清松才算是松了口气,急步迎上前去,口中道:“见过王爷。”
胤祚从轿子中行了出来,点点头没有说话,大步走向牢中,听到动静的牢头忙迎了出来,一头跪倒在地:“小的孙岩,给王爷请安了。”
“免了,带本王去见秦浩。”胤祚一脸子平静地说道。
牢头孙岩一骨碌爬起身来,招呼了手下那帮牢子一声,拿出串钥匙,点头哈腰地道:“小的领路,王爷里面请。”
秦浩自打被关进了大牢就始终一言不发地蹲在牢房的一角,始终低着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此刻听到牢门被打开的声音,有些茫然地抬起了头,就着火把的光亮,正好看见胤祚那张冷峻的脸,心中一寒,猛打了个哆嗦,爬起身来,膝行到胤祚面前,猛磕着头,叫起了撞天屈:“主子,奴才冤枉啊,主子,奴才实是冤枉的啊……”
“哼。”胤祚冷哼了一下道:“你冤不冤的自个儿心中有数,本王只问你一句话:为什么?”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秦浩可着劲地磕着头。
“够了,你死不死由圣上定裁,本王如此苦心地栽培于你,到头来却养出了条白眼狼,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胤祚不耐烦地打断了秦浩的废话。
“主子息怒,主子息怒,奴才、奴才一时鬼迷心窍,想找点小钱,悔不该受了福灵广的挑唆,奴才该死,奴才该死。”秦浩边嗑着头、流着泪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小钱,嘿,本王给你的钱还少吗?你老子家里也有的是钱,你会缺钱花?看来你是不打算跟本王说实话了,也罢,本王也救不得你,你就好自为之吧。”胤祚作势要走。
胤祚的手段如何,秦浩可是清楚的,当年试图出卖胤祚的施之皓可是没了下场,这会儿一见胤祚要走,秦浩可真的慌了神,大叫道:“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奴才说了,奴才说了……”
“说!”胤祚断喝了一声。
“啊,是、是、是,奴才该死,奴才犯了过失,被人抓了小辫子,实在是没办法的事……”秦浩边哭边说了一大通,让胤祚听得直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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