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田的南面是湖,北边是高山,山上布置有数千负责赶山的善捕营军士,东面是翁城箭楼,唯有西面是平坦的草场,若是有人打算趁乱取势,只能从西面杀进,而那儿却是蒙古诸王公的地盘,并无其他人马,要想混水摸鱼却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那帮子蒙古王公并不清楚朝廷内幕。
甫田猎场占地不小,可参与围猎的万余人这么一冲,整个猎场中顿时都是人影晃动,乱糟糟地,胤祚边前行边注意观察着整个猎场的动态,尤其是老爷子的动向——场面虽乱,可老爷子一身明黄的铠甲却显眼得很,更别说紧跟着老爷子的那队善扑营军士全是黄色衣甲,好辨认得很,但见老爷子那对人马冲杀得极快,如同风卷残云般勇往直前,一路上砍倒猎物无数,不时有军士从队列中分出来收拾猎物,人马卷起的烟尘落叶滚滚向前,冲入了一片密林之中,片刻之后又杀了出来,向着场心杀去。
胤祚注意了一下老八一伙子人的动向,立刻发现这哥三个有些不对劲——尽管喊杀声震天响,可他们手下的七、八百人马却丝毫不乱,马速慢不说,冲杀的方向也怪得很,尽往斜向杀,转来转去离瓮城并不算远,也就是一箭多一些的距离,放马狂奔的话,转瞬间就能杀上瓮城。
嘿,老八这混球看来是打算来个抄老底了,只要老爷子那儿出了事,这小子就能飞马杀上翁城,连太子一起干掉,不过老八凭什么断定老爷子一定会出事?还有这货若是趁乱杀了太子就真得能登上大位?他凭的是什么?这里头应该还有猫腻,娘的,“鸿鹄”失职,回去得好好整顿一下。唔,老爷子刚才进了林,嘿,该是玩了手金蝉脱壳的把戏,这会儿老爷子一准在林子里看着戏。呵呵,老爷子要看戏,咱就好好演给您老看,让您老看个够!判断完形势,胤祚也不再迟疑,高呼一声:“跟上!”率先驱动胯下的战马,一提马速向场中杀了进去。
午时三刻,日头已近西斜,砍杀了半天的众人都有些乏了,眼瞅着末时将至,为争胜各自强打着精神头做着最后一搏,当然,没有人敢到老爷子所在的地盘儿抢猎物,中间露出了老大的一片空地儿。
天不知怎地,突然黑了下来,大块、大块的白云转成了乌云,云层中闷雷滚滚,变天了,这雨随时都会落下,在猎场中厮杀的众人不禁显得有些慌乱,大家伙可都没带雨具,谁也不想被淋成落汤鸡,各自紧赶着收拾杀死的猎物,场面顿时有些乱了起来。正在此时,一阵喊杀声从西面响起,一支数千人的骑兵从西面杀进了甫田猎场,原本占据西面的蒙古王公贵族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看旗号是大清军队,也不敢阻挡,各自勒马闪开,躲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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