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吏中地位最高的河道总督董安国凑上前去,满脸堆笑地寒暄道:“恭喜王爷身体康复,王爷,您这是……”
嘿,老家伙憋不住了吧,这会儿还笑,呆会儿有你哭的时候。胤祚板着脸,严肃地说道:“本王奉旨查办河工、漕运之事,若是有人不但贪污受贿,还亏空库银,依董大人的看法,本王该如何处置啊?”
“啊?这个,这个……”董安国脸上的汗刷地就涌了出来,面色憋得通红,口里呐呐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下头那起子官员顿时像被捅了窝的马蜂似的,嗡嗡声大作,个个脸有不安之色。
桑额自恃有太子撑腰,再加上早已跟众官吏串通好了,也不怎么害怕胤祚的威胁,再说他也不相信胤祚能在短时间内查出什么有利的证据,壮着胆子上前道:“王爷,此事重大,开不得玩笑,还请王爷慎重。”
慎重,呵,本王足够慎重了,你个大贪官倒教训起本王来了,嘿,走着瞧吧。胤祚冷冷地看着桑额,一声不吭,可脸上的寒意却盛得紧,桑额毕竟还是有些心虚,这会儿吃不住劲了,讪笑着退了下去。众官吏眼看着为首的两位总督都吃了憋,那脸上的表情丰富得简直可以开染坊了。
胤祚冷着脸环视了一下众官吏,突然开口问道:“哪个是车振鹤?站出来让本王瞧瞧。”
“卑职山南道台车振鹤见过王爷。”车振鹤满脸子疑惑地出列行礼。
胤祚冷冷地看着车振鹤,也不说话,直看得车振鹤毛骨悚然,心头发虚,却又不明白胤祚究竟想干嘛,额头上的汗水如同涌泉般冒了出来,当着胤祚的面又不敢拿出绢子来擦,只得任由汗水流淌而下,整个人狼狈已极。
胤祚突然笑了起来,笑呵呵地问道:“车道台是康熙二十一年的进士吧?”
“是,是,下官是康熙二十一年进士及第,座师是李光地、李大人。”正惶恐不安的车振鹤定了定神,忙点着头应答道。
“哦,这么算起来,车道台为官也有十余载了,想来对大清律法是了然于心的了?”
“……”车振鹤为官多年,对大清律法当然是了然于心的,只是他不知道胤祚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显得有些多余的问题。
胤祚却不管车振鹤有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道:“很好,那么本王问你:一个道台一年的俸禄是岁俸银一百零五两,俸米五十二石五斗,他要多少年才能积累出三十万两的家财?”
“……”车振鹤没有吭声,可脸色却已经白得像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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