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水盆出来,见容箬又缩回了被子里,从上到下裹得严严实实。
裴靖远无奈,坐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手探进去,解她衬衫的扣子。
容箬正睡得香,感觉到冷,皱着眉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哼了声:“冷。”
身子往下,下颚触到裴靖远的手,她脑子里灌入一丝清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靖哥哥,你回来了啊?”
“sorry,”裴靖远见她醒了,扯开被子将她抱起来,“公司出了点事,我去处理一下,发烧了怎么也不给我打电话?”
“睡一觉就退了,不严重的。”
她穿着单薄的睡衣,没盖被子,被裴靖远抱着,也觉得冷。
手伸到裴靖远的衣服里,滚烫的手掌贴着他腰上的肌肤,“冷。”
见裴靖远没有动静,她气恼的鼓着腮帮子,将手从他衣服里拿出来,去拉被子盖在身上。
“你发烧了,澜医生说你要能盖太厚,你先躺着,我去拿床薄被。”
“可是我冷。”
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起身去衣橱里拿薄被的裴靖远。
身体很烫,却又冷的直发颤!
“我抱着你。”
裴靖远给容箬擦了身体,用薄被将她包起来,抱在怀里。
容箬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困极了,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裴靖远昨晚一夜没睡,处理事情的时候还好,这会儿抱着容箬,周围又安静,半躺在柔软的床上,整个人就撑不住了。
阖着眼睛,打算小憩一会儿!
手机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贴着大腿震动了两下。
他睁开眼睛,刚一抽出抱着容箬的手,怀里的女人就不满的动了几下,拉着他的手重新枕回脸下。
裴靖远无奈,却没有再动。
几秒种后,又震动了一下。
...........
容箬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醒来后烧已经退了,整个人还显得有些憔悴。
皮肤也干干的!
她的下颚支在裴靖远的胸口上,刚睡醒,眼睛里有朦胧的水汽:“我饿了。”
“想吃什么,我让邱姨给你做。”
裴靖远将手从她腰上移开,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太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随着他扭动身体的动作,身体‘咔咔’的响了两声。
容箬想了想,抄着被子将自己裹住:“随便。”
裴靖远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你再躺一下,我让魏澜清进来看看。”
“嗯。”
他走出房间,掏出手机瞧了一眼,是黑皮打来的电话,他没接,又发了条信息过来。
“徐昀笺说只给了傅南一车库钥匙,其余并不知情。”
裴靖远抿了唇,收回手机,下楼吩咐邱姨给容箬做吃的!
***
容箬在家里呆足了一个月,第一件事就是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约了七七去逛街。
七七脸上的纱布已经拆了,那些疤虽然不如初见时那么明显了,但还是很明显!
容箬一阵心疼,“还要做几次手术?”
整容她以前没了解过,但自从七七的脸伤了之后,她就开始查这方面的知识。
要恢复如初,得经过了数十次的手术!
郁七七耸了耸肩,无所谓道:“看情况吧,而且,不一定能和以前一样。”
她的神色,已经比初时要平静很多了,甚至还摸了摸脸上的疤,笑着看向身后替她拧包的男人,俏皮道:“就是委屈启政了,一起出门,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他不值得。”
最不值得的,是那个男人。
拼了命救她,她却意志消沉了这些年。
而且......
不动声色的抚了抚手腕上的疤痕,她这辈子,都不能再碰手术刀了!
这些,她从来不敢在霍启政面前说,怕看到他内疚自责。
霍启政笑笑,一脸的深邃绵长,淡然道:“不委屈,很幸运。”
霍启政开车将她们送到商场,郁七七戴着太阳镜和口罩,还戴着帽子,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的。
下车时,霍启政也不顾容箬在场,凑过去隔着口罩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拍了拍她的帽檐:“我在这里等你,要回去了给我打电话。”
容箬‘咳’了一声,“那个,能不能收敛些,别虐狗。”
霍启政松开郁七七,淡淡的道:“大嫂,我会跟大哥转达你的意思。”
“什么意思?”
她刚才,就跟他们开了句玩笑,什么意思都没有。
“大哥想来是最近工作太忙,忽略了嫂子,才让嫂子觉得还是单身。”
擦。
容箬在心里骂了一句。
真是睚眦必报。
她其实也没什么要买的,只是在家里窝了一个月,迫切的想出去放放风。
街上很热闹,容箬和郁七七沿着商场逛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走累了,就去楼上的露天咖啡厅坐下喝咖啡!
容箬问:“你下次什么时候去韩国?”
“应该快了吧,”郁七七喝着玫瑰花茶,满口留香。
今天有太阳,她很惬意的眯起了眼睛,“你要好好照顾哥哥,他这个人,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也不说,跟个闷葫芦似的。”
“闷葫芦,”容箬笑着点头,“挺合他的气质的。”
郁七七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容姐姐,你有时间,帮我去祭拜一下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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