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道袍上有点湿润。
是小苏璃哭了。
李云当然不会以为是老头子在欺负人了,恐怕苏璃和小黑的状况是一样的。
小黑,感受到了苦。
苏璃,也感受到了苦。
只是表达苦的方式不同。
小黑是打扮成大人模样,点一根忧郁香烟。
苏璃就是哭鼻子,鼻涕都沾上来了...
李云轻抚着小苏璃的头发,没有用静心术,而是以一个父亲的方式去安慰她。
“你是她们俩的父亲吧,看起来还真年轻啊。”老头子注意到了李云,笑道:“一点都不像40岁的样子...”
李云:“......”
“咳咳,贫道才20出头呢...”
好尴尬啊——
老头子有些意外:“噢噢,抱歉抱歉,还以为你有俩那么大孩子了一定岁数不小了呢...”
“贫道是养父。”李云无奈道:“更何况,外边那位也不是贫道的孩子。”
老头子随即点点头,打算笑着跟苏璃道别。
身后的怪大叔依依不舍也想来告别,可被老头子阻拦了下来,连忙让他把头偏过去。
李云心有所感,笑道。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并非观皮囊肤浅之人,更何况令郎心思澄澈,更无嫌弃之理。”
“知人知面不知心,贫道知人,知面,更知心,不必拘谨。”
李云的话让老头子两父子有些安心了下来。
“是啊,能教出这样孩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看人看脸的人呢...”
此时,怪大叔转过身来,露出了丑陋的形貌。
丑是真的丑。
心灵是真的干净。
李云脸色没有波动。
两人彻底松了一口气,看来说的是真的。
“倒是贫道,对先生你的故事很感兴趣。”
“哈哈,老头子我刚刚只是讲了一些年轻时候听的故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头子轻描淡写的掠过,感慨:“只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故事而已啊...”
“是这样吗...”
李云没有再追问下去,牵着小苏璃离开。
很快,小黑也跟上,三人消失在角落里。
孤零零的,就只剩下了单间里的两父子。
“爸,东西要帮你收拾好不。”怪大叔看着这一箱子被拿出来的东西说道。
这一箱子的,怪大叔看不懂的东西。
此时,老头子看了看这一箱子的东西,最后摇摇头。
“我自己可以收拾了,你也赶紧休息吧,明天还要把糖送到摊子去。”
怪大叔沉默片刻后说道。
“我...我自己就不能去卖糖画吗...一定要把这些糖低价卖给别人,我不要紧,你这身体光吃这些东西行吗...”
稀拉拉的白粥和漂浮的野菜就是今天的晚饭。
老头子没多说什么,只是搂着自己这有些奇形怪状的孩子笑道:“爸没问题的,咱们就卖糖可以了,说来还是我对不起你啊,给不了你好的生活不说,连一副能见人的样貌都给不了你...”
“爸你可别这么说,我...我这就去做糖,我做多一点,你能吃好一点...”
怪大叔慌忙的起身,开始熬糖,下定决心,既然不能卖糖画,那就搞薄利多销的路子好了。
一定要改善父亲的生活...
以熬糖来勉强维持目前家庭两人的开销。
收音机还有路边捡来的杂志就是生活的全部。
老头子叹了叹气,收拾着自己的箱子。
箱子里,都是闪烁的发亮的勋章...
......
......
回道观的路上,小黑和苏璃都是一阵闷闷不乐的,还在回味着老头讲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