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勇其实在从叶书记家回来的第二个周一就去了李军书记办公室。按照以前，李军是不会注意一个郊县的县长的。

那天胡大勇满心欢喜地去李军那，李军看胡大勇进门就说：“大勇啊，最近工作还好吧？”

这让胡大勇心潮澎湃啊，毕竟市委书记啊，叫自己大勇，很亲切啊！他脑补了很多东西。

“李书记，承蒙您的关心，一切都还好呢。”但仍然要表现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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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工作困难以后可以和我说嘛！毕竟党领导一切，我也是你的责任领导吗！”李军这句话一说，胡大勇心头一爽。

“你和叶书记是怎么认识的呢？”

“李书记，叶书记来我们这考察时，可能觉得我一些微不足道的行为比较合他心意，就着重点评了我，后来我又去了几次他家里拜访他，每一次叶书记都带了不同的领导来给我上课，耳提面命地给我说了些东西…”胡大勇想着反正吹牛不上税，李军也不可能真的去核实，就扯了个淡。

李军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继续问：“王成在北京到底怎么样你知道吗？”

胡大勇心想：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肯定不能乱说啊！

于是他稍微组织了语言，说：“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我听说他和大首长身边的人关系都不错，好几次说要调他去大首长那工作，但都被他拒绝了，他还说改天要去大首长那拜访呢。”

胡大勇这个牛吹得李军深信不疑，他甚至为叶书记如此喜欢王成找到了理由。

“你以后啊，多带小成来我这走走看看，我年纪大了，也很喜欢你们这些有活力的干部啊！”李军心里恨不得现在就找王成喝上几杯，说上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体制内讲究级别，李军在北京的一些大首长面前，那啥也不是，他当然想要知道王成的“底”了。如果能够为他所用，那就更好了，这种意义上，他和胡大勇就是同一类人。

“大勇啊，好好干，明年换届，搞不好我要给你加担子啊！你要撑起来啊…”

小“宗局长，我要求你们公安无条件配合王部长搞教育改革工作，无论王部长有什么要求，第一时间满足，明白吗？不是重大事件不需要和我汇报。”胡大勇在会上对宗晓明说，县政府的副县长们已经明白了。

“这几天上头会派挂职的副县长来，据说是道南科技师范大学的副教授，咱道南每年都选这么多学者来挂职，也是个好事，到时候就让他分管科学和卫生工作，教育工作给亚楠副县长，你和王部长也是老搭档，好好配合王部长把事情搞好。”胡大勇说。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湖西的希望不在在座的我们，在无数的孩子们身上，时不我待啊！”

这场会议内容王成很快便知道了，他明白是因为什么，体制内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很多东西看起来波澜不惊，背后的东西常人无法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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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也知道了，他马上找了王成。

“师弟，看来胡大勇是占到了便宜啊！不然怎么这么兴奋呐？”陶然问。

王成也不藏着掖着，把前因后果详细具体生动地描述了一次，并且把李军书记那句话也告诉了陶然。

“那估摸着李军要用他了，师弟啊，你真的是活雷锋啊，什么时候这样帮帮师兄我啊。”

王成听得出来陶然这是在开玩笑，也算是在挖苦王成。

看着王成不说话，陶然说：“马上市里要来一个副县长了，你的朋友。”

“啊，谁啊？”

“道南科技师范大学的李明宽，88年的副教授。”陶然说。

“奥，我都忘了有什么个人了，可以啊…我和他实际上不怎么熟，只是认识而已，我和他们学校保卫处处长很熟，他还是这个处长介绍才认识的。”王成给陶然解释道。

“你还别说，这种弯道超车也牛，能书还是好事，88年，不少人在县里还是科员，市里一般副科，省里也就是主任科员，你看这两年道南搞这种挂职，多少年轻的学者脱颖而出，真的很了不起。”陶然感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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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师弟，有个事我要和你说下，我现在很怀疑湖西入场买房，会出大问题，我现在很担心到时候政府会…这两天你带我去趟北京吧，你找找你的朋友，看看风向。”陶然说。

“好，那选个周末吧，你带上嫂子，我带上你弟媳妇，就当去旅游了。”王成刚好也想着很久没有联系老哥们了，边答应下来了。

“好…”

…

王成哪里会不知道陶然的意思，他不想成为千古罪人，现在市里几个县区都按兵不动，但市里一定要选一个“领头羊”，估摸着李军书记找陶然聊了，毕竟柿子找软的捏嘛！陶然有压力是正常的，做得好，李书记的成绩；做的不好，陶然来背锅。

市委原则上同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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