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躺床上一动不动。那样子就像一团肉球。
王成把酒放在桌子上,捡起地上的枕头就扔过去了。
“陶总,吃饭!妈的电话也不接,你不就比我年长几届?在我面前装起大尾巴狼来了?快点起来!”
陶然翻了个身,依旧不说话。
王成过去拉他,他甩手甩开了;王成说:“走吧,喝点儿吧?咱兄弟俩这么久没喝了,你不馋啊?”
陶然凶了句:“别烦我。”
声音很大,以至于陶然媳妇都走到了卧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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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脾气也来了:“你丫有病是吧?犯了点错活不下去是吧?错也是你犯的啊!你只顾自己生闷气,我嫂子呢?你管过吗?没看到我嫂子眼睛都是红的啊?啊?我一直很敬重你,你不仅是我师兄,还是我学习的楷模,可是你呢?啊?”
陶然拿枕头捂住了耳朵,嫂子来拉王成,王成轻轻地把嫂子推出去了,然后把卧室门反锁。
“干一架吧?啊!来,砸坏了东西我赔给你,来打一架。”王成直接掀开了陶然的枕头。
陶然这时突然起身,走到放酒的桌前,咕噜咕噜打开白酒喝了大概有半瓶。
“好了,我酒喝完了,你赶紧回去吧。”
王成心里暗自发笑,会喝酒的人都知道,很多人酒桌上推辞着说不喝不喝,但往往只要沾了酒,基本上就跑不掉了,后面自己抢着倒酒。
王成拿着剩下的酒走到客厅,对嫂子说:“嫂子,你家厨房在哪,我来做几个菜,师兄用不了半小时,马上就要药效发作找酒喝了。”
“不用做了,冰箱里还好多菜,这几天没怎么吃饭,你用微波炉热一热就成…还是我来吧。”
王成也没推辞。
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
本书.首发:塔读*小@说app&——免陶然看着眼前的酒瓶,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光。
“可我留在单位,又能做些什么呢?朴树那句歌词写得好,我曾经拥有着的一切,转眼都…”陶然说着说着啜泣起来。
王成递过去一张纸巾,没说话。
许久,陶然才抬起头说:“你要好好的,一直干下去!”
“我要是哪一天发现自己在单位没价值了,我会毅然决然离开,然后找一所大学去任教。”
“你的想法还真和我一样,我们俩和普通人不一样!可是,你为什么不希望我辞职呢?”
“师兄,因为你不能不考虑嫂子啊!嫂子跟了你多久了?你去哪儿她去哪,人家有一句怨言嘛!好家伙,你当官了不起?你牛?她是你老婆,不是求你办事的那些干部,不是你喝来呼去的秘书!你能不能为她做些什么?你没发现人家的一生都托付给你了嘛?人家有自己的生活嘛?”王成越说越激动,他拍了下桌子。
陶然媳妇躲在房间默默流泪,王成说出了她的心声。
“我们很多人真的就是小格局心态,总觉得要当官,为了当个破官,上蹿下跳跑关系,结果,父母孩子没陪到,老婆没照顾到。而没有背景,到头来获得的终点和自己不去跑关系一样,不觉得搞笑吗?很多人都得了“官”病,“官瘾”太重了!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踏踏实实干好工作,陪好家人得了,你不适合想这么多。”
说完这些话,王成觉得有些过了,自己不也是工作狂嘛?
陶然听着王成的话在沉思,他知道自己师弟说话虽然尖锐,但确实能切中要害。
“好了好了,我会仔细考虑的,这些天关于我的新职务还没明确…”
“你去市委办任一级调研员,成书记和我说过了,没有给你降职,算是很好了。一年到手也有十**万,以后就多陪陪嫂子和孩子!有些错犯了就没有后悔药吃,只能尽快去弥补吧!把对嫂子的伤害降到最低。”
…
从陶然家回来,王成睡了整整一“足晚”,直到第二天十点,王成才醒来。
朱朗正在家中陪老人家剥毛豆。
“哎呀,我睡这么晚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王成睡眼朦胧地伸着懒腰问。
“你难得睡这么足,就没忍心打扰你,今天县里也没啥事,你要不再睡会?中午吃完饭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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