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解释道,人家是房东,我们是房客。人家自觉高人一等,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租客的,眉目间、言辞里,也多是不屑和一种管理者的感觉。
张峰看了看王通,温和地笑了笑,王通当然不会再说什么。
夏言说老太太还有一个大儿子,住楼房,算是另外一家人了。平日里也不见得来,孙子也很少来。
只是有一次孙子报名读书,大儿子托小儿子找人花钱往好学校报。最后,花了几万元,找了市里的人,结果没办成。临近开学,一家三口,焦急万分,来老太太家,商量对策。
老太太还有两个女儿,都出嫁了。其中一个逢年过节回来,住一段时间,洗衣做饭,倒是孝敬。
老太太已经有70多岁。中等个、慈眉善目、满头白发、常年穿藏蓝色外套,衣服虽然有些旧了,但也洗得干净。
夏言说老太太以前是厂里的会计,退休前,刚好企业改制,也算下岗了。老太太能写一手好字,想必跟当会计有关。
张峰发现在水房门上、厕所门上,老太太都写了数行粉笔字,字迹工整,提醒房客,节约用水,接水后随手关门,不可在水房淘洗拖把、倒残渣剩饭等,也提醒大家上完厕所一定要舀水冲,桶里没水可到水房去接,晚上上完厕所,切记关灯,不可随地吐痰撒尿等等。
夏言说老太太对房客是要挑选的,上班的人要,学生要,打工的要,带孩子上学的一般不要,嫌太吵,面目不周正的不要,怕行为不端偷鸡摸狗。
张峰和王通、陈生互相看了看,觉得自己应该都是面善的人,能让老太太同意住在这里。
吃喝半小时后,院子突然来了很多年轻人,张峰看了看,应该都是附近那所大学的学生。
夏言解释道,他们一下子租了六七间房,就连一楼平时不太住人的房子,也租给了他们。这些学生,是给一所民办大学招生。
已经临近高考,据说有两个胖子,给他们介绍招生经验,以及如何和考生及家长联络,他们的一套说辞,全写在纸上,大多照本宣科,偶尔也吹得天花乱坠,当然,之所以如此卖力,主要是招一个生,有提成。
有一段时间,夏言说整个院子都深陷进聒噪的泥潭里。老太太想必也是满心烦躁的,但她得忍着,毕竟六七间房一次性租出去,每月有好几千元的房租,也不是个小数。
要是换别人,在屋子里大声说话唱歌,老太太便站院子喊着名字,提醒声音小点,反正也是不怕得罪一半个人的。
很多时候,老太太是孤寂的。老伴说不了话。虽有一院子的声音,不搭理,一句便都跟她不搭边。
即便儿子来了,也很多时候都在和她吵架拌嘴。儿子是个厉害角色,老太太没说几句,儿子就如吃了枪药,语气生硬,把老太太怼了回去。老太太想还嘴,儿子又旧事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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