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分开并不久,但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身份变化,所以显得这段时间很长。他微微垂眸,细碎的雪粒落在睫毛之上,湿润了眼眶。
裴怀悲还礼,声音很轻,似乎能瞬间消失在寒风中: "好,容世子。"容昭客气点头,转身,衣摆翻动,踩着草木之上的雪,走入竹林,背影渐渐消失。
裴怀悲直起身,在原地站着,一直望着她的背影,任由雪一片片落下,雪里只有一个影子,身形落寞。
容昭走出竹林,停下了脚步,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吐出。
其实她还是仗着他是无名。
若是面对裴钦,容昭绝对说不出这种话,同样知道她身份的两个皇子皇孙,对裴钦只能虚与委蛇,而对于裴怀悲,却可以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
身上的刀口才完全结痂,她倒是也没那么容易忘记。
容昭抬头看了看天,大雁朝京城的雪很美,就是太冷。她笑了笑,抬脚走向马车,脊背挺直,脚步坚定。
张长言掀开帘子,皱眉: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容昭走过去,抓着车门跃上马车。里面,郭川已经呼呼大睡,他今日被容昭灌了太多酒,马车停下,就靠着车板睡着了。
容昭: “没事。”
张长言看了她一眼,觉得有点奇怪,倒是也没说什么。马车继续前行,驶向城内。
很快,马车进入城内。
张长言原本在盘算明天怎么蹭上容昭的饭,一旁一直安静的容昭突然问了句: "如果我骗你,你什么心情?"
/>这话实在是有些突然。
张长言茫然: "啊?"
他愣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容昭在问他,他奇怪地看了容昭一眼, "能有什么心情?你不是天天骗我吗?"
不是骗就是坑,张三都习惯了。容昭: "……"
她无语,看了眼张长言,而后微微笑: “张兄,你现在回府,应当会有好事发生。”张长言: "?"他神情古怪: “你怎么知道?”
容昭: “我算的。”
虽然不太相信,但张长言想了想,还是说道: “那你现在送我到张府吧,我去看看你算的准不准。"
顿了顿,他又道: “肯定不准。”他爹今天有事,一大早就出去了,所以他现在回家倒是不怕。
容昭微笑。
很快,马车到了张府,张长言兴冲冲跳下马车。他很好奇,容昭为什么会说回府有好事发生?如果真的有,那会是什么好事?
一炷香后。
张三嚎叫声响起: “爹,爹,别打!我错了!!”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又跑出去喝酒,还被安庆王府的马车送回来?如果不是老子正好有事回来一趟,还抓不住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爹,我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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