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他们心里那个酷酷的炮爷啊!
炮爷怎么写了这么一首歌?
电视机前的很多观众听得表情都要扭曲了。
西北的观众却听爽了,因为张启阳唱的这调调,来自于他们身边,太让他们有亲切感了!
对于他们来说,这才是最接地气的民族音乐啊!
看过电影《贤良》的观众听这首歌同样很有感觉,他们一听这开篇就知道,这首歌像这部良心的国产电影一样,是一朵盛开在干裂大地上的奇葩鲜花!其散发出来的香味,一定是刺骨铭心的!
那些有深度和鉴赏能力的歌迷,听张启阳唱的这个开篇,以为这就是一首普通的西北民歌类民谣。
前两小段结束后,一声电音吉他突然接了进来,歌曲的编曲一下子就变了,朝着更宽阔的方向铺开了,歌曲的境界好像也被打开了似的。
他们这时都生出预感,这首歌好像不像他们想的这么简单。
果然!
张启阳接下来往下唱的,就渐渐透出这首歌那股刺骨的香味了:“……王二姐月光下站街旁呀,李三娘开的是个红磨房,哎嗨咿呀咿得儿喂,哎嗨咿呀咿得儿喂,哎嗨咿呀咿得儿喂,哎嗨咿呀咿得儿喂,两块布子做的是花衣裳!”
“……你是世上的奇女子呀,我就是那地上的拉拉缨,我要给你那新鲜的花儿,你让我闻到了刺骨的香味儿!”
大家这时会注意到,张启阳唱的王二姐,晚上站街!李三娘,开红磨坊!
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电影《贤良》里的那个站街的女主角!
这首歌很讽刺啊!
这样一种土俗又含蓄的讽刺,让现场观众大开耳界!
能把本土摇滚或者说是本土民谣玩出这种奇葩的花来,现场观众和旁边更专业的资深音乐人都很赞叹,张启阳这周竞演意外的牛逼啊!
接下来张启阳唱的就更让他们嗅到这首歌里刺骨的香味了:“……辣格子开花吗花不开呀,姨爹吗教子呀好贤良,哎嗨咿呀咿得儿喂,谁的爹教子吗好贤良……”
“……张二哥的本事吗真正的强呀,满院子的牵牛花吗上了二梁,哎嗨咿呀咿得儿喂,满院子的牵牛梗阻子掉在地上……”
“……李大爷的学习吗真正的强呀,上了一个大学吗上中专,哎嗨咿呀咿得儿喂,哎嗨咿呀咿得儿喂,哎嗨咿呀咿得儿喂,哎嗨咿呀咿得儿喂,中专里面学的是,蹦擦擦!”
“……你是那世上的奇男子啊,我就是那地上的拉拉缨,我说要给你那新鲜的花儿,你让我闻到了刺骨的香味儿……”
很多人越往后听这首歌就越有感觉,也越有味道。
理想主义者可能会觉得这首歌讽刺;
道德主义者觉得它批判;
现实主义者觉得它写实;
人性主义者觉得它歌颂。
张启阳却只是学着这首歌的原创者苏阳那样,用音乐描绘出了一座西北小县城的生活群像,仅此而已。
就像电影《贤良》那样,不同的听众却从中读到了不同的东西。
“……石榴子开花吗叶叶子黄呀,姨娘吗教子女贤良,哎嗨咿呀咿得儿喂,姨娘吗教子女贤良!”
歌曲的尾声,张启阳唱出了和开头一模一样的贤良说辞时,观众们闻到的味道就完全不同了。
是香是臭,自有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