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一个人可以恨另一个人到什么程度?这个问题,沐延松的心里每时每刻都在回荡,每日每夜,每一天,每一刻,最终,自己得到了答案。
“把所有的资料都发出去。”沐延松拿起电话平静的说着,而在电话的另一旁,邢克海的一切资料都被发布了出去。高额的赏金,令地下网络的猎人们倾巢而出。放下手中的电话,沐延松打开了身旁的电脑,温暖舒适的房间里,沐延松的眼角无时无刻不挂着笑意,轻轻敲打着键盘,一封邮件便被发了出去。而邮件的目的地,却是此刻正处于严寒的国内。邮件的内容,只有短短的四个字,一网打尽。
一切都如同梦幻一般,齐浩已经意识到自己再也离不开她了。长久以来,自己的内心都渴望像现在一样,拥有能填满自己的感觉,而自己的内心空缺着,但却并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现在,自己已经找到了,找到了这种感觉,这种自己生命完整的感觉。但是,自己似乎有些舍不得这场戏了。
“咳……咳咳,你小子,还是太年轻了。”六爷喘着气,看着面前的李朔,胸前一道伤口不断的流着鲜血,一张脸上强忍着疼痛。“不愧是六爷,如果你再年轻一点,我怕我连现在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李朔若无其事的看着六爷,但整个左臂,却是无力的低垂着,右手,紧紧的握着太刀。“你猜猜,咱俩谁先躺在地上。”话一说完,六爷便再次动了起来。 然而面对六爷的反扑,李朔并不为之所动,就当六爷快要接触到李朔时,突然感到胸口一阵苦闷,行动一缓,一口血便吐了出来。竟然是黑色的毒血。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的伤口,自己刚刚料理那些打手的时候,李朔那小子偷袭了一刀,没想到,刀上居然上了毒。“六爷,当棋子的,就要做好随时被抛弃的觉悟。”李朔见毒性发作,便不再拖延,抢身一步一刀捅了上去。长长的太刀,透过六爷的后背露了出来。“想不到……我……我会……死在你手上。”六爷满眼不甘,也是不可置信,历经风浪的一生,就这样像一个玩笑一般的结束了。本以为这次出来,凭借自己的手段,任何事都是游刃有余,可不曾想,让一个人死了,方法真的是太多了,也太轻易了。
吕嫣静静的坐在自己的房间里,齐浩此刻正在厨房里为自己准备晚饭。看着手中图册上的婚纱,那梦幻般的白色,每个女人这辈子只穿一次的婚纱,如同只会在梦中出现的婚礼,而当幸福来临的时候,每时每刻都如同做梦一样,幸福的让人不可置信。但是,梦中的人却是醒着的。吕嫣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哼着婚礼进行曲,手中却握着一把冰冷的匕首。脑中,回想起了刚刚发出的邮件。“任何事都要有一个了结,当我将整件事情结束,我会回到你的身边,父亲”
李朔看着倒在地上的六爷,嘴角只有有一丝苦笑。这次是你,那下次,应该就到我了。就在自己出发的时候,整个帝夏安保,几乎倾巢而出,所有邢克海的党羽,全部成了剿灭的对象。李朔扭头看了看快要升起的太阳,泛白的天际下,或许在下一刻,自己也会变得毫无容身之地。而且当他在发呆的时候,一旁的地面居然颤动了一下。随后,一只布满鲜血的手破土而出。李朔惊讶的看了过来。难道是……,就在李朔暗道不好的时候,一个人的上半身已经露了出来。“鳄鱼!”李朔疯狂的大喊了一声,提刀直接砍了过去。而听到李朔的声音后,夏霆惊讶的看了过来。然而刀光已至,夏霆猛的抬手抓住了李朔的手腕,另一只手撑在地上,猛的将身体抬了出来。抓着李朔手腕的手用力的向后一甩,将他整个甩了出去。“老六这个废物!”李朔气急败坏的起身再次砍向夏霆,而就当他再次抬起脚的时候,另一只手从地下再次伸了出来,而这次,直接抓住了李朔的小腿。一阵巨大的力道传来,李朔竟然被直接扯了下去。刚一进到地下,李朔便径直摔在了地上,还没等他想要起来,一双手便直接掐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卫良杰现在在哪儿?”森蚺愤怒的问道。“你……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吗?”李朔同样愤怒的回应道。然而李朔刚一说完,森蚺直接用力扭断了他的脖子。现在,说任何的话都已经没有意义了,既然如此,那就只有……。森蚺平静的攀出地道,看向一旁等待的夏霆。晨曦的曙光下,两人并没有说一句话,也并不需要再说些什么,父子二人,相视一笑,终于,一切都要了结了。
沐延松看着屏幕上的邮件,身体微微的颤抖着。女儿,自己的女儿。“哈哈哈哈”难以自制的笑声,难以自制的心情,都随着脑中的画面,不断交替。现在,就剩最后一步了,就剩最后一件事了。邢克海,自己曾经的兄弟,曾经的左膀右臂,居然和自己的妻子有染,竟然还生下了一个孩子,齐浩!为了羞辱自己,这个自己曾经最信任的人,还要杀害自己唯一的女儿。不过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要死,同样,你的儿子也要死。无论怎样,你都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