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白不置可否。
七落心头一颤,愣神地看向昏迷的苏香香,悲哀的神色一闪而逝,随后撇过头不再言语。
「修白大人,我跟了您这么多年,今日您听我一言,不论族母大人想要找什么样的兽人,都绝不可以跟这只白狮子结侣!」幕梢发自肺腑的劝说。
修白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低头闭眼痛苦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眼,眸中已然一片果决。
「把他放到关猎物的冰房子里,谁都不许擅自靠近!」
七落面露难色,上前想再劝几句,却被修白闪身而过,没一点儿商量的余地。
幕梢无奈的扶额,复杂的眼神盯着修白怀中的苏香香。
这个未来族母,对于整个部落而言,说不上是恩赐还是灾难……………………………………
圆顶状的雪房子里,巨大的白狮子蜷缩成一个圈。
他身上的血液染红了整个雪房子,从外部看,雪白的房子仿佛穿上了刺目的红衣。
义尊虚弱地趴在雪地上,头疼欲裂。
不光是因为头顶的伤口,更是因为脑子令他抓狂的想法。
有人想要伤害苏香香!
他记忆最后一刻停
留在苏香香凄厉的喊声。
他本该像所有勇猛的狮子一样,给她最周全的保护。
义尊初次在雪房子中醒来时,疯了似的冲出门,却被守卫的白狼毫不留情地打了回来。
那些白狼跟所有的兽人一样,用鄙夷又嫌恶的眼光看着他,只要他踏出雪房子半步,那些白狼就会毫不留情地下杀手。
义尊怕了,在这样天寒地冻的环境中,身负重伤,他如果选择强行突破,可以说是毫无胜算。
他不怕死亡。
他向来是最低贱的奴隶,身无一物,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但在遇见了苏香香之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害怕。
他害怕自己再也无法见上她一面。
如果她看见自己冰冷的尸体,会不会伤心地流下眼泪?
一想到那个场景,义尊胸口就会隐隐作痛。
为了活下去,义尊回归了奴隶一般的生活。
他身上的伤口无人问津,鲜血缓缓流淌了一整天才堪堪止住。
终于,在第三天,一只活蹦乱跳的雪鸡被丢进雪房子。
义尊立刻将其扑杀,珍惜的吞吃入腹,甚至连一根羽毛都没有留下。
极端环境之下,任何食物都不能浪费。
一日,义尊昏昏沉沉地抵抗着严寒,不知自己还能强撑多少时日。
耳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
「你居然是个奴隶?还真是不要脸!」清脆的少年声音里尽是鄙夷。
义尊缓缓撑起了眼皮,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银发蓝眸的雄性。
他身形矮小,面容稚嫩,显然是刚刚成年,细看之下,五官竟然有几分熟悉。
「我不相信白狮子诅咒那一套,不过像你这种又弱又蠢的雄性,根本配不上我香香姐姐!劝你还是识相一点儿,不要再纠缠,自觉地滚出雪山!」
义尊在迟钝的脑子中奋力搜索,耳朵嗡的一声,瞬间想起来。
这少年的面容,分明与那日伤害香香的雄性十分的相似!
「嗷!」
义尊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趴了几天的身躯忽然一跃而起,愤怒地朝着少年扑过去。
修烨冷笑一声,一个闪身,义尊扑了个空,鼻子砰的一下撞在了雪砖之上,整栋屋子颤了颤。
义尊身负重伤,反应速度大不如前,甚至连一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
撞击引起了剧烈的头痛,只能头晕目眩地瘫在原地。
修烨竖起耳朵聆听屋子外的声音,外面巡逻的兽人果然被惊动。
他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转头对义尊道,「别做梦了,身为一只狮子,居然能沦落成低贱的奴隶,可见你多么的蠢笨!像你这种货色,根本没有资格留在香香姐姐身边!只有我哥哥那样优秀的兽人才配得上她!」
房子外脚步声越来越近,修烨急匆匆地走到门口,丢下了几句,「过几天来找你,不想死的话就滚出雪山,除了我之外,这个部落没人会帮你!这几天你的蠢脑子可要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