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子更是已看不到别人了。
就连大太太归座的时候,脸上都带了几分柔和。
谁说长得好没有作用?
像封锦这样好看的少年,是走到哪里,都硬要比别人多占几分便宜的。
“坐,坐。”大太太笑着让封锦。
封锦就低眉顺眼地在大郎、三郎下首落座。
却依然是双目深垂,一语不发。
屋内的气氛倒是有了几分尴尬。
李大郎就轻轻咳嗽了一声,有几分好奇地问封锦,“倒是不知道封公子与杨世伯也是亲戚。”
都是新科举人,封锦又是案首,几个人肯定不会没有来往。
杨家和李家走得又近。
李大郎现在才知道封锦和杨家的亲戚关系,好奇一问,也不能说是逾越。
李三郎面上却露出了一丝尴尬。
七娘子心底也是暗叫不好。
大太太果然就有了一丝不悦。
九姨娘就好像大太太心底的一块疤,面上虽然好了,底下却还在流血,戳一戳就痛彻心扉。
封锦脸上更是飞起了两朵红霞。
“家中过世的大姑,是杨世伯的二房太太。”
听得出,他力持镇定。
但话中的屈辱,却是藏都藏不住。
屋内的气氛就尴尬了下来。
大太太的眉头已是不知不觉就拧紧了。
就是因为大太太自己不喜欢九姨娘,才更反感封锦的态度。
以杨家的身份,不要说封锦不过一个解元,就是今科状元,能和杨家拉上关系,都要欢天喜地。
一个小小的解元,从前年年上门打秋风的,如今有了一点成就,倒要摆出这副样子,好像和杨家扯上关系,还是委屈了他似的。
“就是你善久世弟的生母!”她笑着向大郎解释。
封锦就更坐立不安了。
连李大郎都晓得了尴尬,唯唯应声,就不再答话。
虽说这是杨家的内事,但是两家交情这么好,李大郎又怎么不知道九姨娘在杨家地位卑微?
说起杨家的姨娘,不是四姨娘,就是七姨娘,或者是如今的三姐妹。从来没有人说起九姨娘。
大太太又露出了一点怀念,“从前逢年过节的时候,封公子也上门走动的,这几年潜心读书,倒是少登门了!”
封锦不禁勃然变色,玉一样的肌肤,涌上了一阵潮红。
他的美丽与矜持,就好像一个最精致的瓷器,随着场面的失衡,已是碎了一地。
七娘子就闭上眼,不忍看下去。
在心底埋怨起了大老爷。
明知大太太是这样的性子,又明知封锦已经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就不应该打发封锦进来请安。
这两个人见了面,哪里还会有好?
在大太太,这是姨娘的亲戚,归根到底,总是带了一分的气弱。
说一说多年前的往事,也是在敲打封锦:不要以为中了解元,就有资格和杨家平起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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