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脚步都不由为之一沉。(m !!
七娘子迅速地扫了大太太一眼,才去看五娘子。
五娘子已是刷白了脸色,死死地咬住唇,也不顾点朱双唇上的胭脂已有些模糊,力道之大,甚而咬出了血珠。
六娘子美目异彩连闪,不等五娘子说话,就笑着请大太太,“母亲,外头的公公正等着呢……”
大太太猛地回过神来。
却是瞥了七娘子一眼,才整顿衣装,扶住五娘子,让六娘子、七娘子随侍在后,款款地出了船舱。
船舱外已是围上了青幄油布,几个服饰雅洁的小太监前导迎上了大太太一行人,又引了两架车过来,扶着大太太并五娘子、六娘子并七娘子俩俩上车,便由小太监拉车缓缓前行。
车帘深垂,六娘子、七娘子也都不敢放肆张望,一路相对无言,只觉得车行了老长一段时间,才缓缓止步,又有人请大太太下轿,车外也传来了妇人的轻笑声。“杨太太,许久没见了,那年到苏州吃喜酒……”
又是大太太的笑声,“焦女史!也有五六年没见了吧?”
六娘子与七娘子忙顺序下车,给焦女史行礼。
这是闽越王妃身边的得力助手,曾亲自到苏州吃过李家大郎的喜酒,和大太太并几个小娘子都有一面之缘,现在见了,倒还能依次叫上名字,“这是五娘子吧?记得是叫善礼?啧啧,真是一看就是个世子妇的材料!”
五娘子端出甜笑,“谢过女史夸奖。”却是谁都能看出她唇上的一处新伤。
大太太顺着焦女史的眼神看去,眉头才一皱,焦女史就是一笑,不等大太太说话,便拉起六娘子的手仔细端详,“嗳哟哟,这是——”
“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吧?”大太太忙不迭介绍,“这是我们家六娘子善莹,小名一个琉字。”
焦女史死死地打量了六娘子几眼,才笑着冲七娘子点了点头,“七娘子也长成大姑娘了!”
就回身带着大太太一行人往偏殿行去,一边解释,“王妃现在正和张公公一道同封探花说话,封探花是忙人,我们无事可做,倒不好让他久候,委屈杨太太在偏殿稍坐一会儿!”
大太太就抽高了声音客气,“哪里哪里,只看王妃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相见罢。”
虽说这话是得体的,但声调里,到底还是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紧绷。
顿了顿,果然又小心翼翼地探问,“这个封探花,不会是今年的新科探花,震泽县的那个封锦吧?”
焦女史却不疑有他,请大太太先进了偏殿门,才笑着答,“可不就是他了?——是跟着张太监一道南下的,身上领了东宫的差事,我们王妃久闻他‘银花案首’的名头,听说这样的人物到了苏州,哪有不请来相见的道理?”
银花案首一事,正中大太太的心病,她一边落座,一边露出了沉思之色,焦女史也就多看了大太太几眼,才笑着问六娘子,“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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