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七娘子自许家赴宴回来,大太太就犯了嗽喘, !*
如果说九哥是大太太的掌上明珠,这两个亲生女儿,就是大太太的一对眼珠子。
以二娘子的性子,走到哪里都吃不了亏,虽然前几年服侍婆母,的确也辛苦了些,但胜在大太太没有亲眼所见,隔了千山万水,就算有心疼,转头怕也就分心了。再说,二娘子和母亲从来也不大亲近,在大太太跟前,很多时候反而像是长辈。
也就是骄纵的五娘子反而最得大太太的偏疼,大太太虽然也嫌弃她任性,但从来吃穿用度,都是按着公主的规制供给的。五娘子当年能随手拿出五百两银票送给封锦做程仪,可见得她手头有多宽裕。
却偏偏,最得疼的小女儿出嫁后糟心事最多。本来料着外有丈夫内有婆母,都是她的靠山,不想许凤佳太受重用,忙得不可开交,根本人都不在京城,许夫人身体却越来越不好,连家中大局都把持不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大太太就靠在枕上和七娘子发牢骚。“可怜五娘子自小娇生惯养的,现在要受两重的夹心气,还怀着身子……我这一想起来,就喘不上气!”
一边说一边就咳嗽起来,立冬并几个侍女忙前前后后地服侍大太太喝水吃茶,又捧了炭盒给大太太顺气吐痰。
七娘子却没有动弹,只是若有所思地合着茶盖,“娘,这产婆的事,按理虽然不该由我一个女儿家开口,但——”
大太太咳了半日,才喘过气来,疲惫地摆了摆手。“嗯,这事,我心里有数,已是叫你二姐去物色人选了,最好是当时服侍过她生产的妈妈,那是再稳妥不过的了!”
就又和七娘子感慨,“到底是做人媳妇,心思可不就是眼见着细密起来了?要是在以前,她哪里知道在生产上是最好动手脚的……只是听你五姐的意思,像是我陪过去的两房家人,也不再能信了?”
大太太当然不至于在这时候才想起来给五娘子预备产婆,当时陪嫁的时候,有两房家人,姑嫂都是接生一把好手,本来就预备着在生产的时候派用场的。
七娘子沉吟着向大太太解释,“听五姐的意思,她像是影影绰绰知道了什么,恐怕对许家预备的几个产婆不放心……”
这样一来,四个陪嫁妈妈就很不够用了,就需要娘家再出几个人手,把生产的事一手包办了去,才能让五娘子放心。
大太太眉宇间又多了几重心事,思来想去,就又抱怨,“唉,要不是你大舅实在是个死板人,我真是恨不得上门问问你五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在平国公府里受了什么委屈!”一边说,一边又咳嗽了几声,自我解嘲,“算啦,京城规矩实在大,我们带孝的人,本来也不方便去平国公府做客。否则,你三姨和你五姐,又有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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